刘公公察觉到凌苍的情绪有变,背上已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将里衣浸透,清风拂过,冷得他直打寒战。
“殿下,奴才以为,溶月大夫她……她也是一片好心……”
刘公公说罢,惶恐不安地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头都不敢抬一下。
头顶忽而传来凌苍的冷笑声。
“好心?若孤今夜身体不适,让她彻夜守护,她可有这片好心纳?”
凌苍幽冷的语调传到刘公公耳中,听得他心惊胆战。
然,沉吟片刻后,凌苍还是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也罢,第一天就这么为难她,她怕是受不住,要逃之夭夭了。”
话音落下,凌苍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刘公公如蒙大赦,长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退下,生怕影响了凌苍的心情。
夜凉如水,溶月独自蜷缩在大树底下,昏昏欲睡。
阵阵凉风吹拂而过,吹在她的脸上,凉意顺着毛孔钻进身体里,冷得她四肢百骸,困意也消散了不少。
她只得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勉强保持温暖。
早知道夜里有些冷,她应该把包袱拿来才对。
她睁开眼眸,仰望天空,只见苍穹之上,月朗星稀。
脑海中的千思万绪,皆悄然散去,豁然开朗。
“溶月姑娘。”
长风轻手轻脚地出现在她面前,向来平静如水的他,此刻脸上带着几分慌乱。
他声音轻颤道:“你去看看侯爷吧,他情况不太好。”
溶月骤然坐起身来,澄澈清明的眼睛里透着紧张,问道:“可是浑身都疼?”
长风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不清楚,侯爷说他好得很,但我看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看起来很不好。”
她立刻明白,孟行止体内的毒性发作了。
苦熬是可以熬过去的,但那种滋味,钻心蚀骨,痛不欲生。
“我去看看。”
她当即起身,从怀中摸出银针,大步流星地走向孟行止的马车。
长风紧随其后,嘴唇都抿成一条直线了。
当她来到马车前,一把掀开帘子,清楚看到孟行止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分明是个清风霁月的朗朗公子,却在此刻蜷成一团,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全程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动。
大概是身体太过难受,她掀开帘子时,孟行止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
凉风顺着马车帘子钻进来,吹在孟行止的脸上,才让他清醒了片刻。
感觉身上一凉的孟行止陡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溶月的素白小手正飞快地解开他的腰带,一把掀开了他的衣裳。
身前顿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