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是老侯爷的字,老侯爷前几年突发恶疾去世,一直是老夫人的心病。
眼下听陈氏理直气壮地质问,老夫人气得两眼发黑,险些昏过去。
“让她跪!跪到明天天亮为止!”老夫人气得两眼通红,双脚直跺。
陈氏就这么被两个粗使婆子按在地上,没有反抗的余地。
来往的人之间,人人皆小心翼翼地观望,打探陈氏在长宁侯府的地位如何。
老夫人没打算就此罢休,当即派人前往陈家,摆明态度,绝不会将孟诗婉送给陈故洵为妾,让陈大夫人打消了那个念头。
让老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故洵竟主动表示,他顽劣不堪,配不上孟诗婉,更不会委屈孟诗婉,让她为妾。
得知陈家总算有个人,老夫人心中才舒坦了些许。
当天下午,老夫人就派人送信给孟行止,将陈氏的所作所为尽数告诉他。
得知陈氏在撮合孟家两个女儿和陈家两个儿子时,凌苍脸上的笑意便彻底消散了。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盏,狭长凤眸中,透着凛冽骇人的气息。
刘公公弯着腰,卑微讨好地来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陈氏肆无忌惮,殿下可要将她处置了?”
闻言,凌苍摩挲着茶盏,语调阴测测地说道:“她好歹,也是孤的姨母,孤怎能对姨母痛下杀手呢。”
这话一出,刘公公顿时明白了凌苍的意思。
想要了陈氏的命,又不想亲自动手。
借刀杀人的法子,多得很呢。
刘公公脸上带着笑,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仁善,还多次对她母子二人出手相助,是她自取灭亡,倘若真丢了性命,也是自食恶果。”
“如此,孤也无可奈何了。”
凌苍站起身来,长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问道:“溶月呢?”
提到溶月,刘公公迟疑片刻,才说溶月病了。
他们在钦州城耽误了些日子,这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溶月体弱,难免会有些身体不适,加之昨夜刮风淋雨,便感染了风寒,眼下还发热呢。
得知此事,凌苍不悦地扫了刘公公一眼,沉声问道:“病了就该好好休养,何不告诉孤,寻个客栈歇息几日。”
“可殿下您不是说,要抓紧时间赶往江南吗?”
刘公公小心地打量着凌苍的脸色,生怕惹恼了他。
好在凌苍一颗心都扑在溶月身上,并未计较,只是冷冰冰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不过是群贱民,孤愿意为他们做主,是他们的福气,如今孤的人病了,自然更要紧一些,吩咐下去,就在这里歇息几日。”
刘公公闻言,眼睛滴溜一转,退下了。
然,不等凌苍歇息,孟行止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他的房间。
清隽面容上,染着薄怒。
“殿下,江南一行,事关重大,耽误的时间越久,百姓受到的伤害就越多,殿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