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生咬住唇,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不论妈妈是不是厌恶着我的,她怎么样对待我,即使我有过难过、有过委屈,我都想让她好好的。”
&esp;&esp;“外公您昨天问过我,恨不恨妈妈……”
&esp;&esp;“我当然恨过呀。”
&esp;&esp;祝生抬起乌黑的眸,“可是我想让她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esp;&esp;“想让谁好好地活下去?”
&esp;&esp;有人推开病房的门,男人穿着白衬衫,手臂上搭着外套,他的身形修长,举手投足又带着几分书卷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气质温润而端方。傅昭和先向江老先生点头致意,而后望着祝生,笑了笑,“小朋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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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两个月零八天。”
&esp;&esp;祝生稍微歪着头,望入那对颜色深暗的瞳眸,他弯着眼睛对着傅昭和笑了一下,本就已经美到了极致,而这样的情态显现在祝生的身上,又增添为他几分俏皮与活泼。祝生说:“傅先生,好久不见。”
&esp;&esp;傅昭和微微点头,目光并未在祝生那里多停留一秒,也似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祝生算得太过清楚的时间,只是转而同江老先生寒暄。
&esp;&esp;“油盐不进。”
&esp;&esp;祝生笑眯眯地评价道。
&esp;&esp;“生生。”系统傻乎乎地问祝生:“贪婪总是对你这么温柔,哪里有油盐不进呀?而且你每回不管是给他发消息还是打电话,他都会耐心地回复你,态度也很温柔,从来都不会嫌你麻烦的。”
&esp;&esp;“也只是态度温柔而已。”祝生瞟一眼傅昭和,慢慢地说:“我不想要他的温柔,我只想把他温文尔雅的面具取下来,看一看他本来的样子,或者说,看一看他到底有多贪婪。况且光是温柔不够的呀,我还要……贪婪爱上我。”
&esp;&esp;系统好奇地问道:“那、那生生你要怎么办呀?”
&esp;&esp;祝生思忖片刻,笑得狡黠,“我决定这一回不要再按常理出牌——给他一个惊喜。”
&esp;&esp;系统还想接着追问,与祝生、江老先生他们同来的助理敲响房门,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助理压低声音道:“江老先生,有您的电话。”
&esp;&esp;江老先生点了点头,对傅昭和说:“稍等一下。”
&esp;&esp;傅昭和颔首。
&esp;&esp;随即门被轻轻地合上,一时间病房里只有祝生与傅昭和两个人。摆在床头的百合花应该是新换的,清水没过叶稍,冷气的凉风正对着此处,洁白的花瓣摇摇晃晃,又抖落几滴水珠,而扑鼻的花香则盈满室内。祝生回过头,问傅昭和:“傅先生也认识外公?”
&esp;&esp;“江老以前是我的导师。”
&esp;&esp;祝生眨了眨眼睛,不疑有他,“这样呀。”
&esp;&esp;傅昭和见状,不由低笑道:“小朋友,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
&esp;&esp;祝生点了点头,神色无害,“当然会相信的。”
&esp;&esp;傅昭和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余光瞥至面前的少年,他那白皙的肤色犹如百合花瓣,眼角眉梢又带着笑,湿漉漉的眼神透出几分无辜与对自己的信赖,而昳丽的眉眼则精致得过了分,美则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