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生又问了一遍:“请问我可以追求您吗?”
&esp;&esp;“当然可以。”
&esp;&esp;过了许久,傅昭和回答道。他收回自己的手,手指无意间掠过少年的指尖,带起一片痒意,傅昭和面色不变地盯着自己重新放回方向盘上的手看了几秒,终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笑得温润而儒雅,“……但是你可要小心一点。”
&esp;&esp;“说不定你所追求的人,并不符合你内心对他的幻想,但是到了你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而你——”
&esp;&esp;“再也逃不掉了。”
&esp;&esp;
&esp;&esp;祝生说:“只要是傅先生,我就不会逃的。”
&esp;&esp;傅昭和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方向盘,倒没有再开口。傅昭和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那里,他的身姿挺拔,身上的白衬衫没有一丝褶皱,气质又格外儒雅,当真是温润如玉,也端方至极。
&esp;&esp;“……贪婪。”
&esp;&esp;祝生偏着头望向傅昭和,在心里对系统说:“太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他贪婪的那一面啦。”
&esp;&esp;系统脆生生地提醒道:“生生,好奇心会害死你的。”
&esp;&esp;祝生笑眯眯地说:“好奇心只会害死猫,但是我不是。”
&esp;&esp;疗养院坐落于郊区,车辆驶向远方,车窗外的葱茏树影仓促掠过,只留下一片繁盛的绿意。日光越过枝叶间隙,疏疏落落地投下光影,光怪陆离,而夏蝉总是在不知疲倦地鸣唱,躁动而不安分。
&esp;&esp;傅昭和按照祝生报出的地址,把他送往靳寒川的住处,车停下来以后,傅昭和取下自己的眼镜,他一手擦拭着镜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祝生:“你自己住在这里?”
&esp;&esp;“不是的。”
&esp;&esp;祝生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是舅舅的别墅,我住在他这里。”
&esp;&esp;“靳寒川?”
&esp;&esp;祝生轻轻的“嗯”了一声。
&esp;&esp;“这样啊。”傅昭和的一只手搭上车窗,骨节分明,而他取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以后,稍微眯起眼睛,再不复先前的温润,眉眼无端显出几分冷淡与疏离。傅昭和大致知晓江篱的病情,而且祝生也向他求助过,傅昭和开口道:“看来你还是过来了。”
&esp;&esp;祝生说:“舅舅说只有把我接过来,自己才能拿到那些股份,而且这也是妈妈列在协议上的条件。”
&esp;&esp;“……真是好骗。”
&esp;&esp;傅昭和把眼镜重新架回鼻梁,掀起唇笑了一下,冲淡了神色里的冷漠。他侧眸望向祝生,眸色一片深黑,傅昭和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经由我手的协议里面并没有这一条。”
&esp;&esp;祝生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眼神透出几分无辜。
&esp;&esp;“美丽的东西,没有人不想收藏起来。”傅昭和别有深意地说完,瞥了一眼祝生,而后向着他缓缓俯下身来。淡淡的冷松香萦绕在鼻息间,味道清冽而绵长,那是不同于与玫瑰共同送来,残留在卡片上的微弱气息,有着无孔不入的强势与恣意,而落在祝生颈侧上的灼热温度几乎在片刻,就让那瓷白的肤色浮出一片粉意。
&esp;&esp;真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