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生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舅舅为什么生气呀?”
&esp;&esp;助理回答:“因为你。”
&esp;&esp;“中午的时候靳总接到了一个电话。”助理回忆着靳寒川与对方的谈话,“那个人对靳总说应该把您转回l大,因为您的性子太过柔软,并不适合学法律,靳总很不耐烦地回答您在哪里念书,与他并不相干,但是对方却对靳总说……您曾经哭着找到他,请求他的帮助。”
&esp;&esp;“您说靳总欺骗了江女士。”
&esp;&esp;祝生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唇。
&esp;&esp;“再到后面,靳总取消了免提,并且让我出去,我就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助理盯着祝生,轻轻地说:“等到靳总叫我进去,办公室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了。”
&esp;&esp;助理又重复了一遍,“靳总很生气。”
&esp;&esp;祝生的眼睫一颤,“谢谢你,我知道了。”
&esp;&esp;助理踩下刹车,“到了。”
&esp;&esp;祝生推开车门,灯火通明的别墅在夜色里几乎照亮半边天空,他向助理道别,而后与往常一样,慢慢地向别墅那边走过去。祝生抬起手,在即将推开门的时候,他弯着眼睛笑了一下,“三岁,我知道贪婪为什么会是贪婪了。”
&esp;&esp;“因为他太过于贪心,要的是我的全部。”
&esp;&esp;“……他会毁掉我的生活、我所拥有的亲情与友情,让我只属于他,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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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祝生推门而入。
&esp;&esp;“舅舅。”
&esp;&esp;他轻声唤道。
&esp;&esp;男人背对着祝生站在窗前,挺直的身形,无一丝褶皱的西装,无端显得压抑而克制。横斜的光影交错于他的侧颜,带出冷戾的气质,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经点燃,又寸寸成灰,火光映入深那对黑的瞳眸,明明灭灭、起起伏伏。
&esp;&esp;祝生又唤了他一声,“舅舅。”
&esp;&esp;靳寒川没有回过头来,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为什么你报的是r大。”
&esp;&esp;祝生轻声回答:“……因为这样可以多陪一陪舅舅呀。”
&esp;&esp;靳寒川侧过脸来,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提醒道:“报志愿的时候,你还和谢清让在一起。”
&esp;&esp;“难道说早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即使厌倦了谢清让,他困住你、关住你,让你无法逃出去,你也还有一个靳寒川?”靳寒川笑得眉眼凉薄,“祝生,你说我是该为谢清让感到不值,还是该嘲笑自己?”
&esp;&esp;“一再受你作弄,一再为你心软。”
&esp;&esp;祝生拧起眉心,“不是的。”
&esp;&esp;“不是?”靳寒川眉梢抬起,冷冷地嗤笑道:“从你口中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话?我欺骗江篱,拿走了原本属于你的股份,强迫你与她分开,住到我这里。”靳寒川向祝生走过去,一桩又一桩地同他清算,“你找到傅昭和,这样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