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真的不好意思,小凡他才刚刚醒,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缓两天再做笔录?”林俞心疼儿子的虚弱,不想他被过度打扰。
“爸爸,我可以的。”盛辞凡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我饿了,可不可以帮我买一份生煎。”
他想了想,呲着小虎牙补充道:“要鲜虾的。”
警察利落地摆弄好录像设备,oga协会的负责人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旁:“我可以叫你小凡吗?”
盛辞凡神色淡漠地点点头,始终挂着一抹不深不浅的微笑,藏在被子下的手却死死拽着床单,掌心湿润。
o协负责人引导式地问了几个问题,他们首先要确认oga有没有受到心理创伤,当下社会,oga稀有且珍贵,大受政府保护,凡事都以oga的身心健康为首。
“姐姐,直接问吧,我没问题的。”盛辞凡打断了负责人的温柔安抚,他释然一笑,“我们大老爷们儿没有那么脆弱。”
负责人露出几分窘迫的尴尬,把手上的一份提纲夹到最后去。
盛辞凡的情绪似乎一直都很稳定,警察的问题都被他一一回答,o协负责人临走前拂拂盛辞凡的头发:“你很棒,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oga。”
一个在诱导剂的催情下,却还能全身而退的oga实在不多见。
“谢谢。”
警察们离开后,病房里恢复了清净,巷子里发生的一切浮现在脑海中,徘徊在深巷的信息素仿佛再次浮动在周遭。
盛辞凡喉咙发紧,胃里一阵阵地痉挛,真的太恶心了。
视线意外地落在左腕的一圈咬痕上,伤口已经结了痂,还上过了药水,浅棕的碘伏把一小片皮肤染得棕黄。
这个颜色像极了小混混们被尼古丁染黄的牙齿……
胃里翻涌起酸气,盛辞凡仓皇地扯掉输液的吊针,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撑着洗手台干呕不止,生理性的眼油圈在眼眶里,把眼睛涨成了红色。
整整一夜滴水未进,他只能呕出些澄清的酸水来,喉咙被酸气呛得生疼,胃部被激得阵阵抽痛。
他想,他确实太娇气了。
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过分苍白。
盛辞凡打开了水龙头,把温度调到最高,热气蒸腾,在镜面上氤氲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把被alpha咬伤的手腕探到水下,滚烫的水灼红了细嫩的皮肤,他觉得脏透了……
拇指粗暴地揉搓着咬痕,痂皮被他狠狠抹掉,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木讷且机械地一遍遍搓洗。
一遍遍地反问自己,该怎么洗才能洗干净?
陆修阳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