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告诉她,越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内里越是坚硬而锋利。
不同于那些把丑恶摆在明面上的莽夫,拥有一副绅士的面孔,精英到了极致,永远波澜不惊的姿态稳如泰山的人才像个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就像现在宋叙冷掉的眼眸只是微微眯起,她便感到一阵恶寒。
这可怕的压迫感她还从没在其他人身上体会过。
“这恐怕不在我们闲聊的范畴。”他说。
一时间不知是恐惧还是对这种恐惧产生了想要征服的兴奋,许兰君舔了舔干掉的唇,声音有些发抖,“宋叙,我不是个非黑即白的顽固派。我只是觉得,比起内心柔软的伴侣,我更适合你的风格。”
房间在六楼。
两个套间面对面。
开门之前,周凛停下来。
“就这一间?”
温白然核对了一下手里的门卡和房间号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
“是的。”她刷卡开门,握着门把的手没停留。
进门就是小厅。
周凛站在走廊上不肯进来。
比起他情绪失控的大喊大叫,温白然更加难以应对的是他的安静。
看着他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她不动声色吸了口气,回身走过去:“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她伸手去接他手上的袋子,没碰到。
他背过手,沉声说:“我再去给你开一间。”
周凛说完就转身。
“有必要么。”
他脚步一顿。
回头。
眉头拧到打结。
“你要我看着你跟他睡在一起?”
他声音冷得吓人。
温白然却淡得像水:“你不也和许兰君住在一起。”
言下之意,大家彼此彼此。
她说这话的表情太平静,冷清到绝情。
她总是这样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