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此次没有昏厥,只定定地看着正前方的镜面,脑子里不断地&ldo;轰轰&rdo;作响。
镜面中那女子渐渐地清晰起来,宁夏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在看曾经轰动一时的恐怖电影,那部电影的最后,便是一个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亡魂索命的情形。
一脸惨白的女子慢慢靠近镜面,她的相貌与黑镇老店中的画像一模一样,脸上也同样出现那忧郁的神态和冰冷的眼神。宁夏几乎要惊厥了,汗水如雨下,汗毛一根根竖起,心脏接近停滞,浑身被那股浓浓的恐怖感笼罩着。
女子定定地望着镜面外的宁夏,忽然抬起手臂,朝镜面伸了过来,手腕间那只黄色的蝴蝶就像是鬼魅般忽然飞舞起来。宁夏浑身一震,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镜面忽然一片黑暗,景象全然消失。
房间里忽然大亮,苏云猛力摇晃着仍然尖叫着的宁夏,大声阻止道:&ldo;怎么了?怎么了?快醒醒!&rdo;
宁夏回过神来,大力地喘气,一旁开灯的陈瑛忙跑过来,抱怨道:&ldo;我就说嘛,不要关灯!吓死人了!&rdo;
苏云忙扶宁夏坐下:&ldo;你怎么了?怎么才把灯关了,你就开始大叫?&rdo;
宁夏已经说不出话来,嘴唇不断地哆嗦着,指向茶几上那面铜镜,但她立刻发现,镜面是朝沙发苏云的方向立着的,而非刚才对着她站立关灯的左则!
苏云顿了顿,面带犹豫地说:&ldo;你是不是……停止吃药了?&rdo;
宁夏看了看苏云,明白她的意思。五年前宁夏在父母去世之后,曾一度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在市立精神病院住过一段时间。
宁夏的眼中划过一丝哀伤,摇了摇头,轻声说道:&ldo;我已经没事了,医生都说我恢复正常了!&rdo;
苏云看着宁夏的样子,有些歉意,柔声道:&ldo;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会不会是精神压力太大了?&rdo;
宁夏不好再说什么,她看出来,苏云和陈瑛并没有看见她刚才看见的那一幕,说出来反而让她俩害怕担心。
当天夜里,宁夏再也没有看见镜中女子的影像,三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到第二天一早,三人各自去上班,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苏云和陈瑛陪着宁夏又住了几天,宁夏倒也没有见到那个古怪的身影了,直到周五的早晨,宁夏提出第二天再去一趟黑镇。
陈瑛立刻脸色变了,忙说:&ldo;我……这几天都住在你这里,我妈都有意见了,我还是算了吧!&rdo;
宁夏无语,看了看一直眉头微皱的苏云,苏云点点头:&ldo;我先回公司一趟,如果没有什么要事,明早你等我的电话,我陪你去!&rdo;
宁夏感激地笑笑。
第二天,宁夏一直在电话旁等待苏云的电话,但一直到下午三点,苏云还是没来电话。宁夏沉不住气了,打了苏云的手机,关机,又打到苏云家中,也无人接听,最后,宁夏找到苏云公司的电话,拨了过去,结果让她非常吃惊,苏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上班了,也没有请假,公司里的人还在找她!苏云是个工作非常严谨的人,居然一周没有上班,实在有些费解。
算了算时间,苏云在一周前宁夏一人到达黑镇的时候就已经无故旷工了,想到这一点,宁夏又强烈感到那种莫名奇怪的感觉从茶几上的那个方奁中漫延出来。不假思索,宁夏即刻赶到车站,买了张车票,直奔黑镇。
第三章死亡(修改)
到达黑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黑镇上依然是飞着丝丝细雨,天色渐渐昏暗。
当宁夏直接跑向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冥器店时,眼前出现的一幕更是让她匪夷所思,惊惧莫名‐‐
原本冥器店的位置此刻居然是一间废弃了的破屋子,外形在时间的过滤之下变的破烂不堪,原来朱红的大门此刻只剩下一扇,还摇摇欲坠,感觉一触即塌。整个四合院布满了蜘蛛网,厚厚的灰尘积了一地,包括厅堂内正对着大门的那个古老案桌,所有的摆设,包括那些花圈和冥衣,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之上,只是‐‐所有的物品上面都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黑灰!
而唯一与宁夏最初所见不同的是,案桌上方那幅红衣女子的画像不见了!
此刻的情形就像是已经过了几百年,宁夏那种从脚底窜起的寒意夹杂着房子里扑面而来浓浓的霉味几乎要让她晕倒,她再度体验到了那种彻头彻尾毛骨耸然的感觉。
宁夏站在门口大约十分钟之后,缓过劲来,伸手摸了摸背包中的方奁,那明显可触的方奁的四个硬角告诉她,一周前的那一幕并不是幻觉!
&ldo;你在找什么?&rdo;旁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宁夏回头一看,大惊:&ldo;苏云!&rdo;
此刻的苏云眼中充满了血丝,神情恍惚呆滞,眼镜也不知去向,双臂抱胸,浑身在不停的打着冷颤,嘴唇不住地发抖,眼睛死盯着已经荒废了的冥器店。
&ldo;咳咳咳……&rdo;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声,苏云脸上惊诧的表情使宁夏感到万分奇怪。
&ldo;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rdo;宁夏对苏云的忽然到来感到极度诧异,&ldo;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do;
苏云没有回答她,忽然大笑起来:&ldo;哈哈哈……&rdo;苏云那恐怖的声音在冥器店四周传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惧像块大石,直压向宁夏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