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他也想反?呸,就算有诏书,上头也不会是他的名字!”
裴谨之手点茶桌:“端王要反,自然要寻一个正当的理由。而诏书便是理由。他可以借这诏书说官家得位不正,他再打着拨乱反正之名起兵。”
“嘁!”百里奚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这半老头子也想做皇帝?美得他!等我回京定要去御前告他一状。”
“还有那个萧丙琪,小爷我打他是伸张正义,他竟然还敢暗地里害我。”
百里奚挽起袖子,恨不得立刻杀回京城再打他一顿。
裴谨之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
“谋反是砍头的事,他如未做好万全准备,岂敢露出獠牙?”
百里奚眼神一怔:“对啊,端王府府兵不过五千,他哪来的兵?”
裴谨之起身踱步,娓娓道来:
“当年先帝一统天下,蜀地原节度使李宽投诚,就地归顺成了太守。他手里有两万的兵马。蜀地虽山高路远,却是个富庶之地。端王去了封地十余年,想必也积累了不少的实力。”
他转身看向百里奚,凝眉:“天玄门的背后会不会是端王?”
只是,他有这样的野心,为何十年前刺杀一事后又悄无声息地蛰伏至今?
“十年前刺杀案后,先帝最疑心的便是昭王萧珩,也就是如今的官家。他将官家留在京中,便是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结果,先帝猝然驾崩,反倒是成全了他占尽天时地利。”
先帝离世,他是唯一一个在京城的成年王爷。兄终弟及虽不合礼法,但他有先帝当年的口头托付为凭。
百里奚冷哼了一声,“人啊,运气来了挡不住。朝野内外对先帝的死疑心颇多,谁知道这里头是否有蹊跷。”
灯火重影,兄弟密谈,有内侍看见斧头的黑影一闪而过。
之后,大内便被重重封锁,官家病危、昭王监国,一切发展地非常快。
没几日,先帝身旁所有贴身服侍的内侍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昭王承先帝口谕登上了皇位。
天,变了。
裴谨之警惕地看向四周,出言阻止:
“慎言,隔墙有耳。”
百里奚叹了口气,他是御前副指挥使,听到、看到的大内密辛太多了。
“我有满肚子的秘密。”
“我不想听。”
“不,你想。”
百里奚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弑君弑兄,强占寡嫂,圈禁子侄,你想先听哪样?”
裴谨之愣在原地:“强占……寡嫂?”
“先帝的皇后数月前突然暴毙,你以为她真的死了?”百里奚提唇一嗤:
“呵,那都是掩天下人耳目罢了。她现在是新帝后宫最受宠的妃子—贞妃。”
贞?裴谨之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