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沂邯冷笑一声:“咱们萧相鬼的很,不过什么事情都让他看透,就没有这么有意思了,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看到底是谁笑道最后。”
沐悉寻思片刻,接着说道:“北边有动静,暗门留在北边的探子来报说是皇上的暗探有不少在那块。”
“由的他们去把,老爷子这几年只怕为这个冀州伤了不少脑筋,必要时让我们的人暗中帮帮,没事找点事,没动静制造动静,这些你擅长,去办吧。”
沐悉挠头讪讪嘀咕:“什么。。。叫我擅长?要算阴人我可比不上主子您。。。。。。”
“想尝尝被爷阴的滋味么?”沐沂邯美眸斜瞟身边嘀咕的人。
“别,主子。。。。。。”沐悉忙陪笑奉上茶,心里暗诌我是傻吧让你阴还不如自己跳河服毒剖腹自残来得痛快些。
说话间竹秋已下楼利落铺好马车厢后上楼回道:“公子,回吧,明日还得早朝,都歇不了几个时辰了。”
三人步出邀斟楼,马车就停在门口,沐悉掀开车帘,拿出轿登摆好,小心搀扶沐沂邯上车,竹秋随后跟上马车。
竹秋进到车内,见沐沂邯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忙拿过一个厚垫替他垫在肩下,又给他盖上狐裘大褂。沏好香茗递给他:“公子,喝茶!”
沐沂邯眯眯眼,半睁不睁的瞄她一眼,知道她一肚子的话要问,可不能让她张嘴,于是便又闭上眼睛,一路无话。
竹秋知他装睡,既然他装自己也不好追问,只能憋着一肚子疑问自己在心里打鼓。跟着伺候公子也有九年了,他的脾性若还摸不清那就是太愚笨了。
公子个性随和,但也固执,想说的不问也会吩咐,比如里褂寝衣面料要丝的,不然皮肤会咯伤。泡茶要先烫杯,不然不香。熏香要看他心情,不然燃错了香他几天都会不快活。他不想说的,怎么问他都不会说,问得他恼了就会威胁,装醉,装失忆,还有,装睡。
总之,公子是难伺候的主,这点沐悉和她有难得的共识。
“ ;哎。。。。。。”竹秋看看他翻了个身背对她,只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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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皇城福德殿
长宁皇帝捻起龙案上的一本折子,递向沐沂邯说道:“看看,北渊孝容皇帝驾崩,那边孝成帝刚登基,根基不稳,现在无暇顾及我国,请朕考虑现在收回冀州。”
沐沂邯不置可否的笑笑,放下奏折,不紧不慢说道:“冀州必得收回,削藩也是必削的,关键是现在那边暂时没有异动,皇上当年亲赐封地现今削藩师出无名,必得找到他的错处。”
见他侃侃而谈,脸上并未因要收回他父亲的属地而变色,长宁帝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朕正是这样想的,这北渊的孝成帝也必不是池中之物,他有他兄弟元绍的扶持,不可小觑,万一现在我国内乱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就算收回冀州也不值当。”
“是啊,北凤栖,北渊战神,孝容皇帝在位时便十分器重他,他的北丹军可是响当当的铁骑,连续收复八个失地,打的东照国这几年都不敢进犯。”沐沂邯接着话,心里却是在冷笑,这老头子要动手了,这第一步就是安排些不相干的大小官员上折子,这下一步必是给按个心有不甘,伺机犯上的罪名,看来这老头为这事这半辈子都没睡个好觉,也好,自己也顺便助他一把,好歹这冀州王也多活了这多年了,虽然他是自己的父亲。
总管内侍孙树德这时手端银盘进来,弓身说道:“侯爷,皇上记挂着您爱这桃花椰蓉乳,特让奴才盯着膳房做的,这不,奴才这紧赶慢赶的给您端来,还热乎着呢,您快用吧。”
长宁帝这时笑起,啐道:“这奴才,一张碎嘴惹人嫌。”
孙树德将两盅桃花乳放于案上,讪笑着退出。
“来来,朕知你从小喜好甜食,胃口又挑剔,这每年新鲜桃花酿的桃花乳是少不得你的,快过来陪朕用。”
沐沂邯也不拘谨,谢过就上前坐了。
自九岁起被父王从三个儿子里选择留他在这皇都做质子,就没有享受到自己父亲的爱护,反倒是皇上手持手教他写字,让他和太子一同读书习武,教他处事为人,还有这每年都会准备的桃花乳,皇上必是会陪着他一起用,十二年来每年如此。
聪明如他,他又岂会不知,皇上这般对他也只是为了让他尽心辅佐太子,必要时对父王倒戈相向,助南晏中央一统。
皇上来位不正,登基后不得不封助他夺得大位的七王爷为冀州藩王,允许他自拥兵马,自理税收。
然而这却是皇上多年来的心病,近几年来暗探频报,冀州藩王拥兵自重,现兵马已超过兵部制定的两万,两世子更是跋扈张狂,自拥豪华府邸,美姬无数,奢靡程度乃是所有王亲贵胄都不能比的。
所以,这藩必削!
“听说萧卿大女儿年满十八,生的异常美貌,他也有意让女儿同你结为秦晋之好,你可愿否?”
沐沂邯放下银匙,思考片刻,回道:“薄酒可与忘忧,丑妻可与白头。 ;徐行不必驷马,称身不必狐裘。皇上知臣是性情淡漠之人,娶妻当要情意相投,与容貌无关,所以臣现下还没有终身大事的考虑。”
长宁帝呵呵大笑道:“好你个冰蓝,朕也不强求你,你自去寻你的有缘人,只怨这萧卿家的小姐生得太过美貌。哈哈。。。。。。”
用过桃花乳,陪长宁帝闲话家常后,沐沂邯退出福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