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澍却突然抿唇,斜着穗杏说:“我倒是想看着她,她现在有自己的圈子了,生日都不打算叫上我,我哪儿管得了她?”
穗杏:“……”
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别这么记仇。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杭美玉的不满,又转而教育起穗杏:“穗穗,你怎么回事?上大学交了朋友就不理哥哥了?朋友再亲那能比得过自家人吗?亏哥哥小时候那么宠你,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给妹妹吃。”
穗杏无辜又受到妈妈的指控,恨恨瞪了眼杭嘉澍。
杭嘉澍勾唇,突然特别幼稚的冲她吐了吐舌头。
穗杏指着杭嘉澍反驳:“他哪有把好吃的都给我吃,明明是他抢我零食。”
杭美玉却不接受她的解释,“零食本来就是买给你们两个人的,怎么还说是哥哥抢你的?”
穗峥嵘也说:“穗穗,这个爸爸就要批评你了,我和你妈总出差,家里就哥哥陪着你,怎么你生日请朋友吃饭都不请哥哥?你好好想想,这说得过去吗?”
穗杏一把抓过沙发上的小抱枕,把它当成杭嘉澍用力捶。
早知道出来会被说,就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了。
她又扔下抱枕,一言不发的回房。
穗峥嵘和杭美玉对视一眼,明白她这是不服气他们说教,最后杭美玉推了推丈夫,小声说:“你去跟穗穗好好说说。”
“行,”穗峥嵘起身,“那你和嘉澍继续聊。”
“嗯。”
穗峥嵘敲了敲女儿的房间。
“没锁门。”
别扭的声音从房门里传出。
穗峥嵘无奈笑笑,推开房门。
“刚刚说你不高兴了?”
他问。
穗杏躺在床上,抱着公仔小声说:“没不高兴。”
“刚刚妈妈和我跟你开玩笑的,”穗峥嵘坐在床边,“别生你哥哥的气。”
穗杏:“没生他的气。”
“那就好,”穗峥嵘犹豫片刻,柔声说,“穗穗你平时多关心关心你哥哥,你生日忘了请哥哥,他心里肯定不好受的。”
穗杏看着爸爸,咬唇,想解释什么,最后还是选择顺从的点头。
“知道了。”
穗峥嵘坐在床边,突然有些踌躇的十指交扣,搭在膝上,声音温和到了极点:“刚刚爸爸帮你哥哥说话,也是不想让他介意这个事情,你哥哥这么多年一直跟爸爸不太亲近,爸爸又不太会跟儿子相处,有时候用来哄你的招数又不能这样哄你哥哥,毕竟他是男孩,所以也有点茫然。如果有什么忽略了你的地方,那爸爸提前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怪爸爸,更不要怪哥哥。”
穗杏坐起身,安慰爸爸:“没有。哥哥他很喜欢你的。”
穗峥嵘眨眨眼,有些期待的问:“真的?他跟你说的?”
父女俩长得很像,毫无攻击性的五官,亲切温和,穗杏的圆眼圆脸继承于父亲,只是她的眼睛尚还在最好的年纪,明亮清澈,眼角肌肤柔嫩白皙,而穗峥嵘常笑,不笑时眼角的皱纹已经无法忽视,为这个年纪的男人平添几分沧桑和温柔。
穗杏肯定的点点头。
她很理解爸爸的担心。
在这个家里,妈妈是哥哥的小姨,她是哥哥的表妹,而爸爸,从某种方面来说,是和哥哥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哄好穗杏,父女俩一前一后回到客厅。
杭嘉澍低咳一声,将手中刚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吃苹果吗?”
穗杏哼了声,接过苹果:“吃。”
杭嘉澍笑起来,说:“不够我再给你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