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仪乃至身后的侍女都微张着嘴唇,满脸的不可置信,火辣辣的触感很快将她的拉回现实,她的手有些颤抖的抬起,指着刘楚玉又指向茯苓,面色煞红身子微微发着抖:“你……你敢,你敢打我?”
刘楚玉瞥了一眼刘凤仪转而向还身处下座的正淡然饮酒的男子:“若让你跟本宫走,你可愿意?”
男子放下酒杯:“愿意可否,不是全凭公主本事吗?”
言外之意就是在这东洲是建安王说了算的,只要自己有本事,他就会跟自己走,若是没本事……楚玉凤眼微挑,然后又抬眸直视。
“刘楚玉!你敢!他是我的人你休想动他!父王马上就来,有本事你就等着!”
“哦?看来皇叔在这东洲是风雨可调了?本宫倒是要等着看看建安王要如何作为?”
她的声音像是炎炎夏日里的涓涓细流,沁人心脾,好似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连茯苓都觉得她家公主其实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
过了片刻,就见刘休仁急匆匆的赶来,一见刘凤仪那红肿的右脸,当下脸色骤变。
“父王!”刘凤仪呜咽一声便扑到了刘休仁的怀里哭泣道。
“她让人打了女儿,呜呜,好疼啊,父王。”
刘休仁戎马一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此刻看着刘凤仪微肿的脸,心下一疼,冷冷看向静坐无语的刘楚玉:“楚玉可否给本王一个解释?”
刘楚玉微微瞥了一眼刘休仁,转眼却看向对面的男子:“不满皇叔,此次出行其实楚玉是奉皇上之命特来东洲观察民情的。除此之外皇上特地让我为他寻找一位琴师,今日偶然听得曼妙琴律,这才将我引来,谁知……凤仪好似有些误会,抬手便要教训我,茯苓一时情急退捻之下这下伤了她。若非要挣个对错,那也是说不明白的。皇叔,倒是楚玉有一事不明,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怎么东洲是先行改朝换代了吗?”
刘休仁一听,哪来还来得及辨别前面话语,辩驳道:“楚玉此话何意,天下都是皇上的,东洲自然是皇上的。”
刘楚玉点点头,站起身子,扯了扯衣袖然后将手收回了披风中。
“看了凤仪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东洲是皇叔的呢。原来只不过是皇叔将凤仪保护的太好。若是在帝都,单凭她要对我动手的份上,便是死罪。皇叔应该知道我可不是说笑的。”
刘休仁缄默,刘楚玉说的确没有夸大,若在帝都,刘楚玉确实有可能对凤仪动手,甚至刘子业也绝不会手软,可是现在是在东洲,她以为她还能为所欲为吗?
楚玉将他眼中的杀气看在眼里,别看刘休仁身材肥硕,却也是统领过大军的人物。泰始初年,四方不尊皇命,乱兵逼至靠近了京都的地方。刘休仁又亲自披甲出征,身当矢石,还建立了大功。所以他身手举手投足都有铁血将士的意味,面对敌人时散发的杀气是一个不常年沾惹权谋的人很难隐藏的。
楚玉冷笑:“对了,皇上昨日差人来信问我是否安好,我还没有回信呢,叨扰了两日我也该想想这件事了。否则叫他忧心再派人来如何是好?你说是吧?皇叔?”
“是啊,那你也该早些回信好叫皇上安心才是。”
刘休仁到底也不是傻子,面对刘楚玉的威胁他选择的最安全的做法,但是他没想到刘楚玉却是下了一招险棋,先不说皇帝不知道她来了东洲,若是刘休仁知道她再来的路上被刘昱暗算过,那说不定刘休仁会下狠心杀了自己再告诉刘子业是刘昱所为……
她的计划必须马上能够实施,再拖下去别说长久之计,只怕自身暂时的安危都成问题。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面前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男子,这个人她要马上得到。
“此人琴艺高超,若是我将此人带回去,皇上一定会很高兴,不知道凤仪妹妹肯不肯割爱啊?”
刘休仁面色已经挂不住了,但若是拒绝,那不就等于摆明了和皇帝争东西吗?
“不行!父王!居易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楚玉也不说话,嘴角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刘休仁看了看楚玉又看了看女儿,过了片刻:“凤仪啊……”
“我不要听!居易不行,父王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他,父王……不要。”刘凤仪收敛起适才骄横的语气,此时竟带着委屈和祈求。
“居易,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居易你不会跟这个女人走吧?你说啊。”
刘休仁为难的看了一眼楚玉,又心疼的望着刘凤仪如泉水般的眼泪,安抚道:“凤仪,父王以后给你找更好地。乖。”
“不!我要居易!我只要他!你说过要他娶我的,你说过的,居易,你不能离开我。你要敢走,我就死给你看!”刘凤仪哭闹着一把扑在居易的身前,拉着他的紫色衣衫又道:“居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不能离开我。”
居易终于动了动嘴,缓缓开口道:“蒙郡主抬爱,居易此时也是身不由己。”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要……跟她走是不是?”
刘楚玉最后一丝耐心已经被消磨,她皱了皱眉,但语气温和:“本宫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居易,你还不起身?”
“是。”居易回答,说着从刘凤仪手中抽出了衣袖。
二人的对话直接将刘凤仪推向了死域,她募得站起身疯了一般扑向刘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