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告诉他,她还走得了么?
只是她没想到,以他那样锱铢必较的性格,他竟然能将这气留到了四年之后才来撒。
亏她那时逃走之后惴惴不安数月都未见他来找她,心中暗自庆幸终于逃离了掌控,谁知她从未逃离过他的掌控呢。
等等……
她竟然在刚刚下了飞机就被他逮捕……
难不成……
他一直派人跟着她么?
顾言徽心中一惊,抬眸看向许御城,张了张唇,有些犹豫地开口,“你……”
她还没有说些什么,许御城便霸道开了口打断了她的话,他冷睨着她,一双眸子透着些许冷光审视着顾言徽,问道,“回来做什么?”
一个为了逃离他在一个小国住了四年的女人,突然回国,他不信她是突然良心发现。
“转……转国籍。”
感觉到许御城语气里的危险,顾言徽略略垂下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眼,小声地道。
为了逃离许御城的掌控,她找了个小国,熬了四年,终于等到转国籍的机会,顾言徽自然是迫不及待回来办手续的。
她自然是不敢欺瞒许御城的,只她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查到,倒不如她自首,这样她的罪名还能减轻一些。
“……”
果然。
许御城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像她剜来,他将红酒一口饮尽,沉默了片刻,随后阴冷地看着她,讽刺地道,“长本事了。”
“……”
顾言徽不敢言语,她情愿许御城此时此刻大发雷霆,也不愿意看见他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实在是……太折磨人。
向来最难熬的,不是暴风雨呼啸的时候,而是暴风雨未来临之前的担惊受怕。
可是顾言徽是知晓他的脾性,又不敢不哄,脑子转了几个弯之后,她扭了扭身子,佯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小声地道,“我……手被绑着疼。”
闻言,许御城看了一眼她身上绑的松松垮垮的绳子,又转头睨了身侧的保镖一眼,没有言语。
顾言徽倒是因为他这一瞥心虚地越发垂下了脑袋。
任谁来看,这绑的松松垮垮的绳子,绝不像会让她感觉到疼痛的模样。
只是,她需要找一个借口,缓和一下现在的情况。
她太过了解许御城,他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火了。
“许总,我们是绝对控制好力道的。”许御城身侧的保镖解释道。
何止是控制好力道,这绳子,连擦过她的皮肤都属勉强。
“去解了。”突然传来许御城命令性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保镖上前来替顾言徽解开绳子,她得了自由,也只是待在原地,眨着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许御城,有些犹豫不决。
要过去么?
她自然是该过去的,为了平息许御城的怒意。
可是,她再不愿和他有半分牵扯,越是靠近他,她就是越是危险,越是……胆颤心惊。
她已经有了自己顾虑的人,再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任性了。
她方才只想着缓和方才僵持的局面,却不想把自己引到了另一个难堪。
许御城睨了她许久,眸光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越来越冷,见她还像个呆子似的杵在原地,终于忍不住冷声发了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