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微向夏沐晴做了个怪脸,笑着要说话,夏沐晴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用力戳她一下。程嘉玉已经走过来,剪刀对着她,尖尖的剪刀头看起来特么地碜人。
“妈,你干嘛。”叶微微胆寒地看着雪亮的剪刀投降般举起了手,“没收拾房间也不用动刀吧。”程嘉玉瞪她一眼,还是被她这种小提大作的样子惹笑,道:“妈想把锁片上的绳子重新辫一下,要从你这儿剪两根头发。”
“不会吧。”叶微微捂头,舍不得自己的发。夏沐晴手脚极快在她的头顶上叭叭几下……
弄得她疼得哇哇大叫:“夏悠悠,你谋杀啊!”
夏悠悠已经谄媚无比地将发丝送给了程嘉玉:“干妈,拿好啊。”
程嘉玉满意地收回剪刀离去,叶微微气哼哼地瞪她,嘴里骂:“夏悠悠,你个疯子,小心嫁不出去!”
夏悠悠半天也不回话,突然唉唉地叹起气来,着实把叶微微吓了一跳。她抹一把脸,马上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尤其那双大眼,看得人的心几乎软掉。
“我好像看到沈浩了。”
“……”
叶微微抬高半个身子,虽然知道范慕北回来沈浩也可能跟着,却没想到那小子会去看夏悠悠,他好像一直对夏悠悠不感冒啊。
“在哪……看到的?”她试探着问。夏悠悠撑着下巴噘嘴道:“那天我下班回家,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回到楼上,看到一副背影,挺像沈浩的。你说沈浩会回来吗?不是我看错了吧。”
叶微微不语,夏悠悠气叹得更浓了:“我就是觉得那个背影像沈浩,唉……”
拍拍她的肩,叶微微叹一口气,索性躺在一起。两人闭眼,各各思念着心底的男人。
光棍节的期刊毫无意外地获得了好评,以绝对优势胜过了绿刊。叶微微看着飙升的成绩,眉毛抬得高高的,转身,看到铁三角远远地站在对面,神色各异。
季芳叭叭地走过来,其他两个人也跟着走过来。
“叶微微,算你有本事,我服你!”季芳咬牙说出这句话来,心底明明是极度的不愿意屈服。柳叶叶和刘米儿什么也没说,从她们闪烁不定的目光来看,也服了自己了。
叶微微大方地摊手,正经地道:“我还是那句老话,工作不是为了我个人,我希望大家能为了红刊的成绩一起努力!”
她伸出手来,季芳冷冷地撇着并不伸手,而是咬唇道:“叶微微,你说得对,我永远是在为红刊工作,而不是为你!就算你好运地赢了这一次也不代表什么,所以,你别想我能对你好!”
说完,转身扬起高傲的马尾走掉。
叶微微摸摸鼻子,总觉得季芳看自己时是一种对待仇人的眼光。
回到位置上,自然接受到了大家的祝贺,她一一接受,看到朗月垂头丧气的模样,微微一笑。
“晚上有什么节目?”朗月偏过头来问她。叶微微没心没肺地问:“怎以啦,月姐。”
“去喝酒。”
“我
不难过,不想去。”她低头看到了日历,离老爸的生日过去了快两个月,很想去看看她。
“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都不去庆祝一下?”
对朗月做一个鬼脸,她每次取得好成绩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老爸。
走在烈士陵园,里面的每一座墓地都有一个带血含泪的故事,她的心无端感动,迅速被这肃穆的气氛所感染,拉直了身体一步步朝叶腾飞的墓碑走去。
松柏成行的石板道尽头,是父亲的碑,她听着自己鞋子打在石板上的声音,总能想起老爸那铿锵有力的鞋音,踏在石板上,则是最激昂的进行曲。
她没有哭,心情也不沉重,每次来都带着成就感,她不想自己的老爸在地底下还为自己担心。
脚步接近,她的心情激动起来,恨不能马上拥抱墓碑,把自己的成绩告诉老爸。
当只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叶微微忽然停下,她眯眼,看到了墓碑前的一束雪白的菊花。有人来过?
她加快脚步,来到碑前。那束花开始凋零,摆的时间并不短,紧紧的束扎得很紧很紧,并不像园外买的那些。就简单的一把,没有别的装饰。
两个月前老爸生日时,她和老妈来过一回,也摆了花,好几束,她们还以为是哪些单位搞活动给英雄献礼,看来,不像啊。
狐疑地盯着那束花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个来头,她把花略微移开了一点,笑盈盈地摆上了老爸生前最爱的桂花糕,对着照片说了起来:“老爸,还好吧,我来看你了哦,告诉你个好消息……”
她的脸上飞舞着朝气,仰脸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底全是崇拜,就如数年前窝在叶腾飞的怀里一样。
背后,远远的,季雨停在那里,黑色的裙装冷硬的线条,是不容易让人亲近的形象。她是从另一处走下来的,看到了叶微微的背影,抿唇不语,转眼看向叶腾飞的墓碑时,流露出明显的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