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蓦然回眸,看到女人脸上的巴掌指痕,瞳仁紧缩,“沈知杳,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心软吗?有些代价,是你们沈家必需要付出的,包括你。”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倔强地抬起头来,眼眶猩红,拳头紧紧的攥起,“贺肃之,最应该死的是你,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想取我妈的器官救那个林小婉,你把好好的沈韬搞疯傻了,你把我送进监狱,你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人。”
她的脸,因为仇恨,变得绝望而扭曲。
她的指甲紧紧地陷进肉里,哪怕再痛,她也毫无感觉。
泪水蜿蜒。
这样的对视,足足有十几秒。
男人最终还是把脸扭了回去,“你被抓这事,不是我安排的。”
他不知道这句是想解释,还是怎样。
他知道沈知杳不相信。
就如他不信沈知杳没有买凶放火一般。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信任。
都不屑。
时间到了。
警察进来把沈知杳带走。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他的眼神虚空,久久不能回神。
走出警察局。
他坐在车里,足足抽了一盒的烟。
直到晚霞落地,秋叶簌簌,他才收回失神的目光,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贺宅里。
二楼的卧室是黑的。
贺肃之坐在黑暗当中,只有指尖的红光在闪烁着。
手机响起。
是医院里的电话。
第一次他没接。
响了两三次后,他才摁灭了手中的烟卷,没动屏幕接了起来,“喂?”
“贺先生,林小姐她情绪不太稳定,您赶紧过来看看吧。”那头是护士焦急的声音。
“情绪不稳定就打镇定剂,我是针还是药啊?”
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起身下楼。
他找了瓶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地饮。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过来劝道,“先生,别喝了,挺伤身的。”
“不用你管。”他有了醉意,踉跄着跌进沙发里,“这个家,死气沉沉的,都死了才好呢。”
“先生,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要不,我扶您上楼去休息吧?”
管家刚要伸手去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