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果郡王擅闯翊坤宫救走了甄嬛、年妃就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他此次又过来帮惠妃解围了、倒真是关心后宫的嫔妃。
年妃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果郡王眼高于顶、一向不爱与后宫嫔妃来往。怎么今日倒能说出惠妃这么多好处来?亲力亲为?倒像是王爷亲眼所见似的。”
果郡王毫不示弱的对上年妃凶狠的目光、声音笃定:“倒也不用本王亲眼看着惠妃亲力亲为、只瞧惠妃身量纤纤、便可知她辛苦。倒是年妃娘娘您、珠圆玉润、可知是享清福的人。”
“你……”年妃不忿、刚想回嘴。
“你闭嘴。”却被皇上开口喝止。
皇上不耐烦地盘着手里的绿珠链、神情蒙上了一层不耐烦:“朕听你说了这么多、朕累了、你难道不觉得累吗?”
曹琴默早料到皇上会如此、她望着皇上、一字一句从容道:“惠妃有果郡王作保是好、只是八阿哥与公主是皇上的血脉。事关千秋万代、实在不能不仔细啊。”
“那你说、怎么样才叫仔细?”皇上愤声道。
“只怕要滴血验亲。”曹琴默徐徐开口。
沈眉庄听到滴血验亲这四个字、眼中立刻凝上了一层水光、咬牙切齿痛恨的盯着曹琴默。
年妃无视沈眉庄的怒火、淡然道:“臣妾以前倒是听太医说过、所谓滴血验亲、便是将二人的血、刺在同一器皿之内。看是否融为一体、若融为一体即为亲、否则便是没有血缘之亲。”
“这个法子倒不难、只是要刺伤龙体取血、臣妾实在不敢啊。”祺贵人有些胆怯地看了皇上一眼。
敬妃看着沈眉庄那惊恐的样子、再次下跪:“这法子断不可行、皇上龙体怎可损伤?”
果郡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皇兄可曾想过?若福惠与皇兄滴血验亲、即便证明是皇兄亲生。将来福惠长大知道、也会有伤皇兄父子情分。若皇兄真对福惠寄予厚望、世人也会对其加以诟病啊。”
“正是因为皇上对八阿哥寄予厚望、才不能不验。否则真有什么差池、皇上岂非所托非人?把万里江山都拱手他人了?”年妃的语气毫不客气。
沈眉庄看着皇上沉默不语的样子、噗通跪倒在地:“臣妾本以为生下了孩子、皇上会对臣妾多一些关怀与照顾。谁知却会到如此地步?早知要被皇上疑心至此、情愿在咸福宫老死一生罢了。”
皇上的表情没半点松动、哑着嗓子道:“眉儿、只要一试、朕便可还你和孩子一个清白。”
“皇上要试、便是真疑心臣妾了。”沈眉庄如梦初醒般地跌坐在地。
“既然皇上疑心眉姐姐与温太医有私、那福惠只要与温太医滴血验亲即可。这样既不损皇上龙体、也可还眉姐姐与福惠清白。”安陵容此刻快步走回了殿内。
年妃看到安陵容又来了、脸上浮起一股厌恶:“哟、谦妃刚才不是说回去看七阿哥吗?怎的这会子又回来了?还是放心不下你的好姐妹是吧?是怕本宫把她吃了吗?”
安陵容不惯年妃这德性、轻嗤了声:“年妃娘娘没有养过孩子、自然不知道要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儿、是多么的牵肠挂肚。臣妾方才已经回宫看过七阿哥了、见他一切都好、这才放心地回来。”
皇上侧头、毫无情绪地吩咐道:“苏培盛、去把八阿哥抱来。”
接着看向兰芷:“兰贵妃、你去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
“是。”兰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兰芷的侍女很快就端来了一碗清水、以及几根寒光闪闪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