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眠本身就不是莽撞的性子,人也听劝,对林叔也足够信服。
“也是,出了庆州以后就用更保稳的队形,再留一个机灵、骑术快的、远远吊在后面,以防有什么情况、能及时给庆州和统领传信。”
虽然任命黄眠为队长,是考虑到要培养年轻一代,但他也确实担得起这个职位。
然而这一路却相当顺畅。从庆州出发,通过充州后,崇州的路也已走了大半,再经过崇州与荆州边缘区域后,就是目的地宜州了。
两人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莫名地更加紧绷起来,隐隐有着什么预感。
意外发生在崇州与荆州交界的一段靠山小路上,似乎是接连小半个月的降雨,在泥土路上冲蚀出一大片塌陷,货物车完全过不去,就算是人走进去也会十分危险和吃力。
“退回去吧,”林为忠估计了塌陷的距离,又看看天色,“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通过的,留在这个路上也很危险,泥土太松软了容易滑坡。”
“刚才经过的时候是不是看到有村民挑担子走过?附近应该是有村子的。”黄眠也赞同,这条路,可能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安全通过,如果附近有村子、也可以打听下有没有别的路。
于是二人带着这七十多人的小队掉头折返,在路上刚巧又碰到个村民,跟着他去了不远处的圆木村。
“刚好在路上能碰到村里的人,会不会有点巧?”黄眠总觉得有点不安。
“也许吧,但若是埋伏在村子里,也不难应对,今夜宿在屋外,让大家都注意着入口的东西就是了。”迷烟在户外不等起效就会被察觉。只要不中药,在小范围多遮挡物的地方打斗,除非是两三百人的队伍,否则轻易拿不下他们。
能被选进这支队伍的,就算不说个个有绝活,也绝对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在村民热情的招待下依然保持了谨慎,安稳地度过了一夜。
“你们要往宜州走,”昨天晚上负责招待他们的一个小伙子带着浓重的口音回答着,“那是还有另外一条路的。”
黄眠和林为忠对视一眼,都有点难以爽快地开心起来。
“这条路,老乡们平时也走吗?”林为忠问道。
“当然走的!你们昨天去的那个方向,那条路一年有好几个月都不好走的,我们肯定得走别的路嘛。”年轻人露出憨厚的笑容,似乎在安慰他们,“诶呀你们不用担心的,那条路还更宽一点,很好走的!我也常走,我带你们过去就是了。”
若说因为不明确的怀疑就停滞于此,还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于是再三考虑后,二人还是决定带队去往村民指的路。
这一带雨水多,在山间形成了一层瘴气,以至于黄眠和林为忠都没能提前察觉,直到拐过一个陡峭的山脚,才意识到,路已经被两座高山夹住了。
这个地形不光跟村民描述的不同,而且眼见着是个绝佳的伏击之地,两人几乎可以断言这前方就是埋伏。
黄眠一把拽住青年的衣服,几乎将人提了起来,本就高大的身形显出恐怖的架势。
“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