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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大戏收场（第1页）

“回公子、确实不远，这个时间、封大人应当刚刚下值。”

“去隔街的川和巷找封府，封子敬是大理寺正，性格刚直，因得罪人被搁置了提拔。之前我兄长与他接触过，挺看好他的为人。”

“好，”齐子彦信得过安济源兄长的眼光，安国公府世子和齐宁侯府的世子可是天差地别。

申大夫点头示意记住了，又说回齐子彦的伤。

“你这伤口不算太大，临时处理可以先止住血。但等这事了了，必须马上去重新清理和缝针，不然过不了多久还会出血，甚至可能从里面往外烂。”

“别拖太久，不然到时候、重新清理创口能疼死你。”

齐子彦最近接受治疗的次数太多了，听到申大夫威胁的口吻、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之前清除余毒的药不能再吃了，我到时候重新给你开补血补气的。”

这话让安济源侧目，但现在情况不合适、便没有问。

有了安排，一切就都顺畅起来。屋内只要不乱，以安斌和沈灿的身手、足以及时处理掉任何有异动的人。齐子彦拉着安济源坐到了窗户看不见的死角里，让李方也避开了窗户的方向。

李方自从听到大理寺的人会来处置冤情，就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和刚才麻木又不要命的刺客是同一个人。

封子敬赶到的时候，醉香楼外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看热闹的百姓，温霖正在阻拦府兵领队秦波，“看不到两位公子的状况，也看不到挟持公子的贼人！此时若是让弓弩手射箭恐吓，还不知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这责任我们谁也担不起啊！”

“怎能私自调动弓弩、当街射杀人？”封子敬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他一旁的小厮呼哧带喘地掏出主子的令牌证明身份，“说是有要申冤的，你们谁是事主？谁又是这里管事的？”

“说要伸冤的、是里面挟持了齐宁侯府和安国公府少爷的贼人，”赵希介绍着情况，一边还想着、温先生不知从哪里找出这位寺正，也没穿着官服，似乎并不当值，“我们三人是不同的领队，我是城防兵马的，这位是枢密使林大人的府兵，最后这位是齐少爷的下属。”

“你待如何？”封子敬直接问温霖，不说是这人的下属来请的自己，在场也只有他与被挟持的人关系相近，其余的人则难免各有目的。

温霖又走到窗下，高声道，“大理寺的大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别伤害两位主子就行！”

“不妥！”封子敬脸上写着不赞同，“此举可能刺激贼人！且会削减可谈判的余地！”

赵希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温先生从来不是莽撞的人，这是何意？

还没等下面的人再作何反应，楼上便传来了声音。

“把你儿子无辜被害、和夫人被灭口的事原样说一遍，大声说，然后说自己此次闹事、只求大理寺还你妻儿一个公道，真情实感地大声说，知道了吗？”

李方跟着齐子彦默默念叨了两句，点点头，半个身子站在窗边，声音瞬间压过了下面百姓的叽喳私语。

“大理寺的大人！我李方一家都是良民，我儿那日只是路过、就被姓梁的贵族公子拉住，活生生打死了！我老妻想去鸣冤，半路被推到马车下灭了口！我今日闹事，只是想求大理寺能还我惨死的妻儿一个公道！”

这话不仅是封子敬，楼下的百姓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乎是立刻、就有呼不平的声音响起，至此，这事基本算是成了。

封子敬见贼人没有继续作恶的意思，便要求他将两位公子放出来，只要李方照做，他就承诺、会彻查是否有冤情惨案。片刻后，四人便从小楼梯下来，安济源和沈灿扶着齐子彦，二话不说上了马车离开，只留下安斌、简单解释了两句贼人的身份和方才的情况。

封子敬带人上楼抓捕贼人的时候，才明白情况绝不是刚才所说、被以公子们的性命要挟的不得已。因为这群奴婢和贫民，瘦弱伤病不说，除了几个倒地的，其余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心，就连看起来足够壮实、也是主要刺杀的贼人李方，也是一副老实的样子。

衡量过可能的情况，封子敬暂时压下自己探求真相的冲动，只看着李方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我只问，你刚才所说冤情，可有虚假？”

“字字属实，”李方露出个似笑似哭的神情，“只求我的死，可以换我妻儿公道，让我也有脸下去见他们。”

封子敬信了。既然冤案是真，既然已经应下，此事、他必定要追查到底！

赵希从温霖的异常就觉察到了不对，此时看情景也能猜出个大概。不过齐公子受重伤是真，那半身血和青白的脸作不得假，那么今日这场骚动他就该来。而所有公子都活着出来了，他就也不是白来，对他一个城防兵马的小队长而言，如此足矣。

秦波此时自然也看明白了，甚至联想到、迅速聚集起的如此多看热闹的百姓。不过两位公子都还活着，安公子更是毫发无伤，他对自己主子也能交代了。至于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大，反正闹大的是公子们和贼人，他不也无可奈何么。

这场大戏，在黄昏将尽之时、总算是收场了，而京中因此而起的风浪和热闹传言、才刚开始。

京城里的这些，阿九都尚且不知，快马加鞭之下、将时间压到了一日半，在第三日入夜时、赶到了伏击地附近。小梁领着几人先去探查了一下周围是否还有埋伏或留守的人，确认无人后、阿九和洛谷直接来到交战处观察。

“有人特意掩盖过现场，”洛谷对这些手段十分熟悉，能看出大部分的痕迹，“地上撒过新土、应该是掩盖血迹，还有少量烧灼的痕迹，按这里空气中的水分来说，肯定是人为的。”

“就算是掩盖过，这打斗的痕迹是不是也太少了？”阿九皱眉，军队交战很少刻意打扫和隐蔽痕迹，对此他说不上太熟悉，但还是直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