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齐子彦还是太嫩了,以为靠上了柳国公府、就尽快跟我撇清关系!等王氏把柳国公府这棵大树给铲倒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靠谁?!到时候落在我手里,我定要。。。”
“主子,”玉壶见气头上的齐弘墨越说越过火,不得不出言打断,“侯爷莫气,以后自有他知道厉害的时候。只是今日之事,还需妥善处置。”
“是,今日的善后就交给你。此事恐怕会快速传开,街上的流言蜚语不重要,百姓不过是闲话几天、就会忘记,注意官场和贵族圈子里的风声、一定要压下去,决不能让有心人拿来、在朝堂上攻击我!”
“是,属下明白,”玉壶点头,又问,“那关于世子和醉香楼一事?”
“他能这么大张旗鼓地闹过来,恐怕八成是真的,齐子睿真是个蠢货!但我不能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处置他,先压一压。反正大理寺都没找上来,说明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几句流言中伤,也定不了罪。”
“他要是指着这么一闹、就能给世子和我侯府定罪,也太可笑了!”齐弘墨对齐子彦还是轻视的,但对柳元青是否会借题发挥、给他下绊子倒是顾虑更多,已经在构思如何压下朝堂上可能的事端了。
“但齐子睿的错,要有人担着,”齐弘墨咽不下今日这口气,当下整治不了齐子彦,便拿别人开刀吧,“齐管事,一会儿去后院通知夫人,今日之事令她心神俱伤、卧床不起,暂时不宜出门了。”
这便是变相的禁足,侯府正夫人被禁足,是十分严重的惩罚和警告了。
府外,人群渐渐散去,留下跪在门口的主仆三人,元宝悄悄往齐子彦的方向挪动。
“主子,真要跪啊,得跪多久啊?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人是散开了,但眼睛还在看着,”这条街上的小厮门房和进出仆从,都是看过来的眼睛,“今日要想一劳永逸,就要做足,且跪着吧,就当我还他的生恩了。”
若说心中毫无波澜、也是虚言,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侯府,有过那么多期待、失望和痛苦。齐弘墨再绝情、也是自己的生父、侯夫人再狠毒、也曾抱着照料过幼时的他,齐子彦心中百味杂陈,倒不光是苦肉计,也确实是心甘情愿、跪这一遭。
也算是给他从小学习的礼义廉耻、君子孝道一个交代了。
阿九和元宝对视一眼,也没拦着,就安静地陪主子跪着。
这一跪,就从近午到了傍晚。
突然落日的红光被乌云笼罩,细密的雨滴很快将地面打湿了。
在雨中撑了一刻,见主子还是不动也不出声,元宝忍不住开口。
“主子,在这跪了大半天、也足够了,您的身子禁不住在这淋雨,要是担忧被质疑诚心,不然装晕也行啊。”
齐子彦没回答,身子晃了晃,向前软倒。元宝还在感叹、主子最近演技见长,就看到接住主子的阿九脸上的惊慌。
“阿彦?阿彦!”阿九觉得手中的重量不对劲,轻轻拍拍齐子彦的脸,“不对!他在发热!”
齐子彦完全不省人事、热度很快就节节升高,吓得阿九和元宝飞快地将他放上马车,直接赶往申大夫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