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去中堂,刚到中堂的台阶下,一个留着寸头,身穿白色的袍子,黑的和木炭一样的男子从里屋跑出来。青衫还以为是长鸣身边的朋友,刚要打招呼,抬眼发现正是她熟悉的人。
郭长鸣和院中的汉子一样黑,之前他也送过货,也出过远门,但从来没这般黑过,比李天江还要黑上许多。最令人惊讶的是他此前应该是剃了一个光头,现在头发刚出来寸许长,和往常书生一般的模样大相径庭。看他这副模样,青衫惊讶的说不出来话,直好奇的瞧着他。
郭长鸣脸上的笑意遮不住,又不好意思的抬手抹了一把寸头:“是不是很丑。”青衫看着他如同大变活人一样,笑得直摇头。
长鸣从宽敞的白袍里面伸出手,青衫把手搭上去,长鸣反握着她,两人一同进了中堂。
院中的几人互相看看,小声的交头接耳:“这就是青衫姑娘?”
另一名汉子点点头,向着中堂的方向努嘴示意:“老大平常可不近女色,刚才我可看的清清的,是老大主动伸得手。”
“老大高兴的鞋都忘穿了。”同样留意到这一幕的人都点头附和。
“啧啧啧,怪不得让郭公子念念不忘,我走遍中原关外,这般张扬又温和的女子不超过三个。”众人都好奇的看向他,等他细说。
这时周成从中堂出来,一脸喜色的对几人说:“今天来贵客了,各位兄弟换个地方耍乐可成。老大说了,今天酒钱他包了。”
有不要钱的女人酒菜,院中的汉子没有不愿意的,都纷纷出去寻乐子。周成见人都走了,他把院门关好,从库房里抱出了一个胡瓜。
他新砌了一壶茶水,又把切好的胡瓜放到中堂的桌案上:“我先下去了,师父有事尽管吩咐。”他转身时对谢大寒示意,谢大寒很识趣的跟他一起出了中堂。
两人到了门外,周成才埋怨道:“青衫姑娘来,你也没提前说一声,院里乱糟糟的。”
谢大寒一脸苦色:“我也没想到,青衫姑娘说来就来了。”
“马上中午了,我去安排饭菜。你在这守着,有事及时告诉我。”周成往后院去,谢大寒抱膀站在院门内守着。
青衫坐好后,郭长鸣才不舍的放开青衫的手,他拿起茶壶给青衫倒了一杯茶水:“怎么过来的。”“骑马。”
“累吗?”“不累。”
“中午在这吃饭吧。”“好啊。”
青衫刚喝了一杯茶水,郭长鸣又拿了一牙切好的胡瓜递给她,青衫接过咬了一口:“我那楼中的哈密瓜也是你送来的吧。”
郭长鸣好奇的道:“哈密瓜?”
“嗯?你们怎么称呼它?”
长鸣吐出俩个字:“胡瓜。”
青衫问他:“这是胡瓜,那个绿色的翠翠的没有甜味的长瓜叫什么?”
“也叫胡瓜。”
“这是哈密瓜,那是黄瓜。”
“好,听你的,这是哈密瓜,那是黄瓜。”
青衫吃了一牙哈密瓜,拿帕子擦了擦嘴巴,她垂眼看着地面,留意到长鸣是光着脚站在地面,青衫深吸了几口气,从下而上顺着他的白袍,慢慢看向长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