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热的天过去了,陆黑和陈观领四万骑兵来到大河南岸的营地,李东风接见他二人,
陆黑和陈观见面就对李东风跪下了:“臣有罪,南方大山多雾瘴毒虫,臣一时不察损失万数兵马,请王爷治罪。“
李东风不动声色的和青衫对视一眼,没让两人起身,接着追问:“详细说说。”
“臣带着骑兵入了山中,初始还有小道,我们沿着小道前行。进到山中三日的路程,树高百十丈,丛林黑暗,白天都要点着火把,一时不慎连人带马都会落入沼泽。等把人救出来的时候,被沼泽浸没的地方已经变成累累白骨。”
“有时还会遇到成群的毒虫,沾到皮肤上就疼痛难忍,过不了一日皮肉腐烂,除非把皮肉剜掉,否则会一直烂下去,最后不得不断肢保命。”
青衫看了一眼李东风,两人对视一眼,李东风上前两步扶起陆黑:“老弟,这一路辛苦了,我已经备好酒菜,两位快去后面换衣,一会吃饭时再说。”陆黑和陈观两人起身去后面洗漱。
李东风坐到青衫对面看着她问道:“你信?“
青衫回他:“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凡胎肉身如何和自然造化作争斗。”李东风看着青衫细细思考,他没说话,青衫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
等到晚间,青衫去寻李东风,李东风和陆黑几人喝了一下午,此时醉醺醺的躺在床上。青衫通过大开的窗户,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转头问院中纳凉的张行:“他睡着了?”
张行还没回话,里面传来李东风呢喃的声音:“没,进来说吧。”
青衫从房门进去,走到床边瞧了一眼李东风,他躺在床上双颊通红,眼睛里面都是上浮的红血丝。
“这是喝了多少?你先睡吧,回头我再来找你。”
李东风随手扯着青衫的裙子,不让她走:“没醉,你说吧,我听着。”
“中午吃饭时,你也听几个将领说了,十万大山阴暗不见天日,除了沼泽,毒蛇,各种叫不上来的毒虫,还有看见看不见的雾障,陆黑如此小心还折损了近万人。我想了一下,不如就此作罢,反正龙参已经败了,他如今是活是死都不知道,不必再大费周章派人捉他,你觉得呢?”青衫说完,李东风躺着看着她不说话。
青衫推推他的胳膊:“说话。”
李东风抓着裙摆的手,更使劲了一些:“你是不是对龙参有私情,听说你亲手在他身上刻了你的名字。”青衫叹了一口气,坐到他床边,低头看着李东风。
“我不是中了那什么蛊毒,权宜之计罢了。”
李东风不依不饶的接着问道:“那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刻字?”
“不刻字怎么喝他的血,男女之间也就‘情’字最简单干脆,不用编别的理由。”
“你对他有没有男女之情?”
“没有。”青衫说完,定定的看着李东风:“龙参一人的命,不值得我们损失上万精兵。他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派人在山口守着,晾他也不敢冒头。“
李东风猛地起身,直视青衫问道:“那郭长鸣呢?你对他可有情?”
青衫错开他的眼神,缓缓开口:“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为何会不知道。”李东风一手抓着青衫胳膊,近身逼问她。
“将军,你醉了。“
“我没醉,我就想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
青衫脑中闪过几人的脸庞,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或许真的要好好想想。”青衫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李东风的心提起来了,他紧张的看着青衫,想让她说,又害怕她说。
“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李东风放开青衫,转身朝里侧躺着。
青衫也没有在他人面前说出自己秘密的爱好,也转身出去了。真是没想到,刚刚她在郭长鸣和刘英之间犹豫不决。
7月28日,李东风趁夜召来千艘船,用船代替桥墩,在上面铺设木板搭成了三座浮桥供士兵渡河,一夜间,六十万士兵和四万骑兵都过到大河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