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带了一个包袱,装的大多是伤药。
坠崖这么久,赵玦总算得到像样的医治。
云枝在剑刃离开脖子的瞬间就躲到了全大身边:“就你俩来的?”
全大点头。
“整个丰仪县城都化为火海,外面怎么说?”
“属下急着下来,并不知晓。”
云枝回头对赵玦说:“你说是不是三皇子干的?要杀你的人是不是他?他带那么多人鬼知道是来救你还是杀你。”
阿角手上动作不停,忙里偷闲瞥过来一眼:“放心,咱带的人手也不少,必将你全须全尾带出去。”
云枝表情很复杂,赵玦问:“你想说什么?”
云枝挣扎许久,最后摇头,“没什么。”
她想宰了三皇子,可谁能笃定屠城的人是他呢?
贸然挑拨人家兄弟之间的关系,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气氛再次变得沉闷。
阿角处理完赵玦的伤势,边收拾包裹边说:“你们就瞧着吧,等爷爷知道是谁干的,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必不让你们白白受今日苦楚。”
云枝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二皇子您现在能走了吗?既然你有……”
闭目养神的赵玦忽然开口:“此事不宜为外人所知,请云姑娘为我保密。”
事真多。
云枝别开眼,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
赵玦道:“委屈姑娘了。”
云枝充耳不闻。
阿角视线在两人中间打转,凑过去问自家老大:“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是连我也不能知道的?”
赵玦冷漠的看他一眼。
阿角识趣的走开。
好在食物药品不再短缺,又有了两个帮手,日子比之前好过了许多。
兴许是松了神的缘故,云枝发起了高烧。
全大和阿角带下来的物资有限,几人将她放在唯一一张粗布垫子上,下面铺了厚厚的干草。
赵玦盯着她酡红的脸颊,对阿角吩咐:“去看看能不能摸条鱼,给她炖点汤喝。”
阿角嘟囔着伸懒腰:“以前咱们行军打仗什么苦没吃过?身子被扎个对穿一样上阵杀敌,就她娇气。”
赵玦抬起头,瞳色墨黑:“如果不是她,你只能来给我收尸。”
阿角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这就去。”
全大开始用石头打磨炊具。
一日一夜,云枝一直在清醒和糊涂之间徘徊。
一次听到阿角发脾气的抱怨:“这是什么金尊玉贵了不得的身子,老子的药竟然半点作用不起!”
云枝若有力气,肯定会给他一拳。
赵玦支开他,用湿帕子给她擦汗。
云枝气才消了些。
又某次,已经在出谷的路上,太阳高悬。
佛手和丁小走在身侧,她挂在全大背上,听赵榷对赵玦说:
“二哥你还好吗?丰仪县城有流寇作乱,全城皆化为火海,父皇命我前来平叛,想不到你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