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主干道——一条稍宽敞些的土路——跑了约摸半盏茶功夫,到了一处居民聚集处。
家家关门闭户,三人一马只好停在一户人家的土墙下,坐下大口喘息。
小陶惶恐的望着城门方向:“他们会不会打进来?”
云枝踹他一脚:“闭上嘴,别咒人家……”
话音未落,北边腾起一阵浓烟。
“那是哪儿?”
官军敲着锣鼓:“北城门失火,城中壮丁速去救援!”
云枝脑子一空。
她现在听不得“失火”二字,她大概命里冲火,一遇到火就会遭殃。
土墙上的一扇窗户钻出来一个三十大汉和一个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儿,提着水桶就往北跑。
这时老费站起来:“北方还在打仗,就是占了这座城池也没什么用,老夫这就去劝劝那马匪头子。”
云枝用‘你是不是有大病’的眼神瞧着他:
“马匪唉,拿刀的唉,已经干起来了,你去用嘴劝?”
正欲将他按下,云枝被一个敲锣的小兵一脚踹在屁股上:
“去北城门扑火,别缩在这里当龟孙!”
“哎我……我今天刚进城,不是你们这里人……”
小兵口水喷她脸上:“不想死在这儿就别在这里废话!”
同时公平的照顾了老费和小陶一人一脚。
云枝一抹脸,忍了。
北城门比南城门高大些,但快被烧穿了。
云枝捡起地上一个葫芦水瓢,一边运水一边问身旁的男子:
“谁要进来啊?这里面有啥呀?”
男子跑的飞快:“肯定是戎月奸细!”
云枝心都凉了一半。
鸦城算是北境靠南的城市,北方还有雪鹰、焦溪、朱鹿三城顶着。
没听说三城失守啊,怎么戎月奸细就到了这里?
无人有心情为她解惑,先灭了火再说。
百姓不能上城墙和靠近城门。
他们将水运到城墙下,倒在官兵的桶里,由他们提着上城墙,沿着城门上缘往下倾倒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