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朕已在那样痛苦的状况下赢过一次,自然也能够再赢上第二次。」
帝王半是承诺半是安抚地接续着道,「还是说,父皇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父皇……」
「况且,北疆毕竟是你前生……纵使劫数已过,那等凶地,宸儿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儿臣明白。」
听父皇连这个理由都用了上,萧宸便有千百个不愿,也只能认命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知晓父皇对朝堂的掌控能力和说一不二的威信,年轻的太子对朝臣的劝阻完全不抱期望;更不可能在父皇已事先同他通过气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地出言反对。也因此,除了好好把握别前的时光,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努力熟悉政务充实自己,从而在父皇亲征时稳定后方、成为征北大军最为有力的后盾而已。
想到这里,少年心下暗叹,正想着辞别帝王回兴麟殿里好好想想,不意一隻手却在此时驀地潜入衣襟,隔着里衣把玩、搓揉起了他的乳首──意料外的发展和随之而来的酥麻疼意让萧宸浑身一震、唇间一声「父皇」便待脱口,那熟悉的温软却已紧接着贴覆而上,用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方式生生止住了他所有话头……
──等到身子被强行按倒榻上、周身衣衫也又一次被大力拉扯开来时,萧宸除了「父皇当真狡猾」,便再没有任何思考的馀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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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父皇、不……唔……
父皇:朕是皇帝朕任性!
……然而后面并没有肉(严肃脸)
大家自己脑补他们又用神马姿势滚了吧!身为一个剧情流,我要认真让他们跑剧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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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无事,只是想到对方可能在兴麟殿里动了手脚,有些心惊,故一时动作过大、不小心将枕头扫到了榻下而已。」
由父皇半是紧张半是急切的态度意识到了期间可能存着的误会,萧宸忙做出了解释,「这事儿虽有些恼人,却也不失为一种警惕……就是不晓得幕后之人是明知他手段如此拙劣还拿他当枪使,还是所托非人、白白浪费一番布置了。」
「无论哪种,都是『其心可议、其罪当诛』──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但凡朕对太子的了解和信任少上一分,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再粗暴,也足够埋下怀疑的种子了。」
萧琰未曾出口的是:这点怀疑看似微不足道;可一旦父子俩有了隔阂,这粒种子只怕立时便会生根发芽、成长茁壮,生生将只有三分的罅隙扩大到十分,再不复往日的亲密无间……他虽不怀疑自己对爱儿的珍视和信任,却也不会因此便有恃无恐了。尤其北疆用兵在即,他和宸儿迟早是要分隔两地的;若因粗心大意让人钻了空子,岂不……
只这一想,帝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虽已几度同宸儿谈论明春出兵北雁之事,却似乎……一直没提过自个儿有御驾亲征的打算?
思及此、想到爱儿可能的反应,萧琰神色一僵,却终究还是在短暂的踌躇后轻轻一叹,破釜沉舟、偏又故作不经意地道出了自个儿的决定:
「远的不说,单单明年春天,你我便得要天南地北、两厢隔离了。若有心人趁此良机从中挑拨,无论朕对宸儿如何信任,一番风波也是在所难免。」
「……天南地北,两厢隔离?」
尽管帝王是接在先前的话题之后「顺口」提起这八个字的,萧宸却仍一听便抓住了这番话的重点所在:
「父皇……莫不是仍要亲征北雁?」
因两世发展的轨迹多有不同,前生让他辗转沦落敌手的危机也已从根本上彻底化解,萧宸完全没想到父皇这辈子竟然依旧打着御驾亲征的主意,以至于眼下一阵错愕,神情间更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浓浓忧色: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父皇时常以此言教导儿臣,缘何所作所为却与此背道而驰?同前生相比,如今的大昭只强不弱,北雁也因三年前的那番波折而损了不少元气……敌我之势如此,儿臣实在看不出父皇有何御驾亲征的必要性。」
自古以来,帝王御驾亲征,无非是为了提升士气、宣扬国威。可如今的大昭不缺士气,声威也大大凌驾于远近诸国;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确实都不需要堂堂一国之君不远千里地率军亲征。
次子这番简单却切中要点的分析,让听着的萧琰不由一阵苦笑。
「……说到底,无非是执念而已。」
「父皇……?」
「曾经,朕最大的心愿,便是驱逐北雁、振我河山。为此,盛京城破、举朝南迁之际,朕不仅未曾随先帝远赴昭京避祸,反而趁乱甩开侍从、只身投往母舅麾下四处转战。如此一晃数年,如非端仁太子英年早逝,朕对自个儿的期许也就是个大将军而已;不想后来却登临大宝,从在前线率军抗敌的将军……转为了庙堂之中高高在上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