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很重要。”陈龙象看着他说。
“老爷子的病,更重要,如果不快点处理,会死人的。”赵清言简意赅。
“你说。”陈龙象接话。
赵清从口袋里取出纸笔,写下了所需要的一味味药材后,撕下来递给陈龙象:“陈二叔,一定要在十五天之内搜集齐,否则的话,以我目前的能力,也无法让老爷子继续活着。”
“嗯。”陈龙象扫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即又看向陈诗曼,正当他要说的时候,赵清提前打断说:“时候不早了,我妈还在等着我回家吃饭呢,那我先告辞了。”
“等等!”陈九旗突然开口。
陈诗曼心弦一颤。
“我想跟去你家里,见一趟你妈,可以么?”陈九旗颤声询问。
赵清犹豫之后说:““不太方便,我和我妈现在就是普通老百姓生活着,我俩都挺享受目前的状态。
我能感觉的到,她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陈叔叔,恕我直言……我不想让你们任何的一个人打破我们家里的状态。”
陈龙象忽然说:“满足你三叔这个愿望吧,他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了掩护你妈逃走。”
“……”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赵清神色骤变。
他对于陈九旗的印象很深,因为对方右眼、右臂、右腿失去的很有“整齐性”,现在得知对方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母亲,赵清心绪顿乱。
“给我一点时间,我回去先问问她。”赵清思考了一下,叹气说。
陈龙象看向陈九旗,见自己弟弟点头同意后,问赵清:“你学会了医术的事情,也没和她说吗?”
“没有。”赵清摇头。
陈九旗追问:“那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赵清如实回答。
“身体也很好?”陈九旗问的很谨慎,说的时候,眼神中都忍不住生出了担忧,似乎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她早起早睡,饮食健康,喜欢运动,一切都挺好。”赵清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陈九旗听到这样的答案,独眼泛起红润,声音甚至都带着一丝的哭腔。
“走吧,我让你司机送你回去。”陈龙象见自己弟弟情绪要控制不住了,主动起身相送。
赵清没有拒绝。
从始到终,他们一行三人仿佛都没有看到客厅中央还跪着的陈诗曼。
这时陈九旗独脚不稳,踉跄的摔在了后面的沙发上,铁打的汉子,像是被戳到了内心的最深处。
他捂着自己的脸,身体轻轻颤抖着,泪水从他的独眼不断涌出。
也在哭着的陈诗曼见到这一幕后,不禁怔住了。
她从小到大唯一几次见父亲展露出悲伤、难过的神色,是在母亲的墓前,是她的生了重病,是爷爷突然病倒。
但在陈诗曼的记忆里“流泪”两个字,仿佛根本不存在于陈九旗的人生字典中。
但今天破例了!
陈龙象回来了。
他看到自己的弟弟悲伤的样子,沉默的走到了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颗石头你悬在心上悬了足足二十多年,今天也算是放下了。”
“以后不要多想了,你对得起大哥,如果不是你小清和嫂子不可能活下来,现在她们娘俩平安无事,也说明你完成了他的嘱咐。”
陈龙象说着说着,也红了眼睛,心疼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弟弟那空荡荡的右臂袖子以及装了假肢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