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无言以对,慢慢就松开了手。
“咳咳。”飞蓬清了清嗓子,他没说话,只上手抓住重楼的尾巴。
重楼微微一怔,但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了被顺毛的舒服,紧绷的肢体莫名放松了许多。
适才欲望得到部分满足,他一时半会也不着急。
重楼只蹙着眉,思忖着给飞蓬机会,让他把大概早有腹稿的神界新律法写出来,对日后神魔力量对比的影响。
“嘶。”然后,重楼忽而一疼。
他抬眸目光幽深,飞蓬悠然一笑,习惯性把罪证往破碎的衣袖里一扔:“魔尊发呆发好了吗?”
“……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重楼冷了脸。
飞蓬静了静,竟一本正经说:“现在,适可而止除了取悦敌人,根本没什么用。我死都不怕了,还怕继续得罪你吗?”
重楼眉梢挑起,冷笑着正欲说话。
“但我挺怕生不如死的。”却被飞蓬煞有其事地打断了。
感觉威胁到了飞蓬,但好像又没有。重楼怀疑地看着飞蓬,总有一种又被逗弄了的感觉。
“真的?”可他实在觉得,飞蓬没必要冒生命危险三番五次挑衅自己。
飞蓬含着笑意,温声道:“有七情六欲就会害怕,这不是很正常吗?”
“……”重楼沉默,以不变应万变。怎么看,飞蓬都不是会害怕的人。
飞蓬把汗津津的脸埋进兽身的长毛里,用其当毛巾擦了擦。
在重楼越发危险的目光中,他抬眸咕哝道:“本君人品还是有的吧?”
重楼一怔,有点不明白飞蓬的意思。
“第一次在战场上看见你,我确实觉得很漂亮、很拉风,才想收坐骑。”飞蓬极力正色道:“可见你化形就知道误会了,觉得很可惜嘛。”
重楼:“……”
这回换成他极力隐忍,才没出手把飞蓬再揍一顿。
“咳,之后回鬼界,就再也没机会交手。”飞蓬把重楼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我也只是可惜,可从来没去魔界妄图把你打回原形,不是吗?”
重楼冷静地略过这个话题:“神将到底想说什么?”
“烦请叫我冥君。”飞蓬认认真真回答:“魔尊,你为什么分裂鬼界失败后,还要安插那么多人监视本君?”
重楼脸色顿变。
“不过,鬼界消息滞后,无所谓外泄与否。紫魔人魂魄作为魔神后裔,工作素质极佳。”飞蓬忍笑,装作真挚道谢:“我就放心用了,多谢。”
重楼:“……”
奸细不但早就暴露身份,还平白被冥君当劳力使用,他顿感输了一局。
“啪。”魔尊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恼羞成怒
……
“那好,服个软吧,本座饶你一命。”
“只是开始?”飞蓬定了定神,抬眸缓声道:“若魔尊完全不与本能做对,我现在承受的,及得上十之一二吗?”
重楼实话实说:“远远不及。”
他捋起遮在飞蓬眼眸上的三两发丝,与清亮透彻的幽蓝双瞳对视:“本座肯定,神将能活到最后关头。但也只是,活着而已。”
果然。飞蓬无声地吸了一口气,重楼这混账玩意是真把克制本能印进了魔魂里,时时刻刻在与自然生成的欲念争斗。
“自上古以来,魔尊是唯一不受异兽本能和实力上限影响的存在。”他淡淡一笑:“见面之前,我也曾这么想。可为何是我,让你破了戒?”
重楼诚实地摇了摇头:“本座不知。”
“那换个说法…”飞蓬又道:“在本君赶到之前,神界就没人能挡得住魔尊?不会吧,不会吧?”
他故作惊讶道:“九天的实力,我还是了解的,她不至于那么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