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不自觉出了神,或许是飞蓬太灼目耀眼,或许是飞蓬太清高自持,总之他过于吸引自己了,才让自己明知道不妥和奢望,也还是问出口。
但自欺欺人,可不是魔的作风!重楼的目光闪了闪,心中的想法隐约出现了一个雏形。
“是呀。”然而,飞蓬的声音打断了重楼的思绪。
他笑着承认,舌尖不经意地刮过重楼的指腹,竟还在笑:“所以,恨不恨,事到如今,还重要吗?”
“也对。”重楼刚点了点头,指尖便是一痛。
他迅速扣住飞蓬的下颚,将自己解救了出来。可冒血的齿印极深,是用尽了力气的。
“你看…”被捏着下颚的飞蓬却是莞尔:“恨不恨,我都拿你没办法。”
吃了亏的重楼深深看了飞蓬一眼,重新将人卷起:“只要还没被榨干体力,你就想方设法回击,是不是?”
飞蓬根本来不及回答和挣扎
……
“飞蓬,尊严、骄傲、性命…”
……
“于你而言,都不如教训本座一番来个心神舒畅更好,对吧?”
……
“神界一战,我竟没看出,你有那么通达的心境。”
……
“不管被折磨多惨,都一定要出口气,嗯?”
……
“你说得确实没错。”重楼瞧着那双充盈水雾的眸子,倏然说道:“早在我逼你入魔界成为祭品的那一天,就注定没必要问你恨不恨。”
魔尊回忆之前的话题,只觉得自己过于天真可笑。
那声音便带了点微不足道的怜惜,语气却极端平静:“本座不会再犯蠢了。”
自己做了一件对于禁欲的神来说,完全不能接受的事,又凭什么想要飞蓬不恨?
……
“遗书都写好了,魔尊还想拿什么为难本君?”
你以为你能拿死吓唬我?
重楼噎了一下,又反问道:“那一直生不如死呢?本座可没答应,事后让你解脱。”
他紧紧盯着飞蓬的眼眸:“发情期有第一次,便意味着有第二次、第三次、永远。”
“那魔尊要不要赌一下,本君能不能自尽。”飞蓬淡淡一笑:“以及,能不能在自尽前,给你一刀?”
气氛好时可以示示弱,那是情趣。现在示弱,只会让人看扁。
飞蓬可是很清楚,骨子里的征服欲,让重楼只看得上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对这个时候、这个模样的他,他觉得自己但凡退惧,必然难得善终。
“……”重楼沉默了。
如果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信心满满地告诉他,绝对不可能!
但飞蓬是真会创造奇迹的存在,哪怕强如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永远制住他。
“若是魔尊想要本君臣服屈从,趁早打消念头吧。”
……
“是,本座承认,因情生欲,因你动摇。”
因情生欲?!飞蓬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重楼。
开什么玩笑,自己是下了猛药不假,但这才第三天!虽然是第三天的晚上,却也没到四天啊,远远比不上原本的时间线。
他在第四天正午,就因被重楼折磨地太困太累太酸软无力,直接睡了过去。重楼真正承认爱上他,更是在度过整个发情期找回理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