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快请进屋吧。”男主人相让着,山里人都较好客。
“不啦,这就走,我是朱彪,南山村的队长,一打听都知道的。”朱彪说道。
一听说是南山村的,男主人立刻热情起来,说道:“原来是南山村的啊,前几日多亏了你们那儿的朱医生,不然恐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朱医生好吗?”
原来是朱医生来接生的,看来以后还要对他客气点了,毕竟那孩子是我的儿子。
“朱医生还可以,他家住村东头,我就住在村北的那棵老槐树下,三间草房。抽空时来坐坐,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娃娃,我想认他做干儿子,行吗?”朱彪诚恳的说道。
“这……”男主人吞吞吐吐。
朱彪道:“我是生产队长,优秀共产党员,连续多年的五好社员,青年突击手,还是民兵排长……”
“明天我们准备全家去南山村探望朱医生,向他表示感谢,到时候再说吧。”男主人谨慎的说道。
朱彪一听心中有了点谱,人家肯定是要打听了解下自己情况的,马上赶回去事先做些工作,尤其是请教吴老,这人学问大着了。
“老表怎么称呼?”朱彪问道。
“我姓沈,叫我天虎就行了。”男主人报上姓名。
“好,天虎,明天去朱医生那儿一定要到我家来坐坐。”朱彪诚恳相邀道。
“好吧。”沈天虎应允道。
朱彪告辞,走出几步后回头望去,那婴儿冲着他诡异的一笑。
山里日头沉的快,朱彪刚刚走出竹林,天就已经黑下来了。前面就是荒坟岗,“嘎嘎”几声乌鸦的叫声在坟地里回荡着。
朱彪站立在那座孤零零的荒冢前,眼眶又湿润了。
菜花啊,我终于找到了我们的儿子,他长得又白又结实,还会对着我笑呢。菜花,你现在可以瞑目了,你放心,不久我就会把他带回身边来的,我会把他抚养成人,而且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再找婆娘了。只有同你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快乐,我不能活在没有你相伴的日子里,所以我要把你葬回我家,就在老槐树下,你高兴吗?这样,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天天见面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朱彪嘶哑的发出一声长叹……
荒坟岗中回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那是一种哀怨凄凉的声音,仿佛是一个女人割舍不下的揪心叹息……
朱彪一步三回头,渐渐远去了。
“嘎……”那乌鸦还在坟头上。
残月如钩,老远的望见老槐树下,那个大作家吴老倒背着手,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下。
听到脚步声,吴老慢慢转过身来,对朱彪轻轻一笑,道:“听你脚步声,急而不乱,气御足跟如沐春风,应当是找到你的儿子了。”
“吴老,您真的是神人啊,果然就在菜花墓地不远的一户人家里,那娃儿生得还很像我呢。”朱彪喋喋不休道。
吴道明微笑不语。
“吴老,我今晚就准备接菜花回家,我不想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儿,您看可以吗?”朱彪迫不急待的开口问道。
吴道明略一思索,叹道:“也好,生死相依,念你如此重情义,我就指点于你,记住,子时中开穴,用泥封住死尸口鼻,背在身后,途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可应答,明白么?”
“明白。”朱彪满口答应。
“那好,你可以去做了,在草房的右侧三丈三的位置上挖新墓穴吧。”吴道明指示道。
“那吴老您请回屋休息吧,我这就给您做饭去。”朱彪说道。
“不必了,我今晚不想吃东西,我准备给你家来个大扫除。”吴道明冷冷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