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赶紧捂住了鼻子,匆匆跑开了。
黄建国心中暗自发笑,哼,这姑娘的肝肠味道肯定会更鲜美一些的,以后有机会定要多多的品尝。最近几天来,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不但精力日益充沛,而且浑身血脉时刻贲张,仿佛有股力量在蠢蠢欲动,他猜测,那很可能就是秃头老妇的祝由神功。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首长带着冯生以及警卫们出现了。
大金塔四周灯火通明,夜晚凉爽宜人,前来参拜的游人络绎不绝。首长兴致勃勃的登上70余级大理石阶梯,抵达大塔台基之上,他转过身来,眺望着仰光城市夜景,清风拂面,显得意气风发。
“已经快二十年了,又来到了这‘和平之城’,真是岁月催人老啊。”首长感慨的叹息道。
周围有很多人跪坐着,向大金塔朝拜,其中有僧人、尼姑和一些普通的老百姓,缅甸人拜佛不烧香,有双手合什者,有手拿念珠祷告的,还有的在轻声吟诵着佛经,旁边有几位赤脚的妇女争先恐后地在为一尊汉白玉佛像洒水沐浴,夜空中回荡着清脆的铜钟声。
冯生的目光审视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瞥见了方才立于台基下菩提树旁的那个英俊的缅甸青年,虽然此人的装束和大多数的本地人并无二致,但总是感觉到此人有些怪怪的,究竟是哪儿不协调呢?
那青年正沿着阶梯缓缓的走上来,扎着素色裹巾,白色的对襟褂子,灯笼裤,黑亮亮的皮鞋……对了,是皮鞋。当地人不论男女平时很少穿鞋袜,不是光脚,就是穿拖鞋或有孔的凉鞋,据说政府官员也只是在接待外宾时才穿鞋的,再看附近的其他青年男子,除了光脚就是拖鞋……
冯生默默地注视着那个青年,从事公安工作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令他对任何不协调的现象都能引起足够的警觉。
“冯生,我们要赤脚了。”首长说着脱掉了脚上的皮鞋,交给了身后的警卫,然后踩着光洁的大理石板朝着佛堂的一侧绕去。
冯生最后望了一眼那个青年,也匆忙脱下了鞋扔给了子警卫,然后紧随了上去。
大金塔的东南角上,有一座中国式的小庙宇,匾额上写着“福寿宫”三个大字。
首长站在了庙门口,吩咐冯生说道:“这是清光绪年间由华侨捐款建造的寺庙,你守在门口,我进里面去会一位老朋友。”
“是。”冯生回答道,站在了庙门一侧,警惕的盯着来来往往的游人香客。
首长走进了大殿,红色的烛光映照着释迦牟尼庄严宝像,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华侨夫妇正跪在蒲团上叩拜,口中默默地祷告着,佛像旁边一位中年和尚正在“梆梆”的敲着木鱼。
首长从怀里掏出钱包,夹出两张纸币塞入了功德箱中。
“师父,请问安息长老可在?”首长轻声问道。
和尚打了个稽首,说道:“安息长老正在僧房,请问施主尊姓,来自何处?”
首长微微一笑道:“请转告安息长老,故人红孩儿前来拜访。”
“施主请稍后,待小僧前去禀告长老。”那中年和尚双手合什,转身入了内堂。
首长转过身来,仔细的扫视了一下大殿,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佛还是那座佛,香还是那柱香,可是人世间早已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了。”
“物是人非,全在施主一念之间……”身后传来了苍老的说话声。
首长转过身来,见一年迈的老僧站在大柱子旁正笑咪咪的望着他,那个中年和尚则在一旁搀扶着他。
“安息长老,别来无恙……”首长走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老僧的双手。
“红孩儿,二十年了,还记得来看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僧?”那老和尚说道,话语之中明显的中气不足。
首长搀扶着老僧入内坐定,中年和尚奉上香茗后躬身退出。
“红孩儿,听闻你在中原做了大官,怎么得闲来到缅甸老僧这座小寺庙里?”安息长老问道。
“什么大官,还不是一样的为人民服务么,上次与长老分手一别二十年了,今番故地重游,只是想见一见老朋友。”首长品了口香茗说道。
安息长老微微一笑,道:“说吧,找老僧有什么事儿?”
首长点点头,说道:“长老依旧是法眼如炬,不瞒你说,此番前来是特意让您老看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值得特意千里迢迢的从中原远道而来找老僧呢?”安息长老不解的问道。
首长从怀里掏出那块旧羊皮,恭敬地递到安息长老的手中。
“这是什么?”安息长老疑惑的问道。
“请您老法眼瞧上一瞧,这上面的数字都代表了什么意思?”首长诚心请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