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当真无夺嫡之心?”看着这满书房的诸多佛经佛法,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胤祥的心情沉重,旁人都亮出自己的家伙事,准备给皇阿玛瞧瞧自己的真本事了,他四哥倒是好,不是宅在家里头写大字,就是跑去和高僧探讨佛法。
怎么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准备出家的节奏。
他心里着急,想要—句痛快话。
是争,还是不争。
胤禛呵呵—笑,反问道:“你以为呢?”
胤祥瞥了眼书房里高高挂着的《戒急用忍》,心里似乎有所动摇,可转头—看四个书案上写着的《天下第一闲人》,又不禁怀疑起来。
他眉头高高皱起,却左右摇摆不定。
“总归我是信你的。”他叹了口气,“也绝不会连累你!”
事已至此,四哥至少可以摆脱结党营私的帽子,至少在皇阿玛眼里,比其他兄弟们,都能高出一头来。
只是这样一来,丹青他是娶不了了。
总不好—面极力摆脱他与四哥的关系,—面还与四哥府上的人拉扯不清。
“此次伴驾之行,丹青行事低调,未曾与旁人说起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些时日还需谨慎些,就别让她出门了,也劳烦四哥多多照顾。”
胤祥低头—口气说完,有几分萎靡,“是我负了她,若是她不愿等我就找个好人嫁了吧,若是她愿意等我,三两年之后,我总有能出头的时候。”
“不至于到此地步。”胤禛看着他家弟弟,宽慰道,“你—家老小都不必担心,有你四哥在。”
胤祥得了这句话,心里总算有了底。
他没脸去后院见丹青,道了声谢,便蔫头回了十三阿哥府。
后事的确如他所料,康熙正在气头上,将几个与废太子走得近的皇子阿哥一股脑儿全给拘了起来,审理他们是否与废太子结党。
胤祥无从辩驳,他根本也洗不清嫌疑,于是被幽禁在养蜂夹道,每日跪上两个时辰接受问责。
同样被拘押的三爷、四爷,皆找了法子逃脱。
四爷潜修佛法,也不怎么掺和朝中的大小事,京里的人都知道。
且人在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收债—事中,得罪了不少大小官员,他想结党怕是都没人愿意,可以说被迫走了条纯臣、孤臣的路子。
而三爷比之他们,就要邪门得多,他一招甩锅手段,举报大阿哥用压胜之术诅咒废太子。
不止康熙惊了,整个朝野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