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病了,没法陪北凉公主逛街,又不能放任她一人出去,石岩只得陪着了。
沈云溪和北凉公主同吃同住,她中招了,北凉公主却无事,她们俩今日所接触的一切都是相同的。唯有一点,她吃的是甜豆花,北凉公主吃的是咸豆花。
如此看来,中媚药所需应该就是甜豆花和那炉焚香,二者缺其一都不可,而幕后黑手的目标应该是北凉公主。
对方对北凉公主的喜好了如指掌,知道她爱吃甜食,只是没想到,北凉公主因进城之后吃太多甜的,腻了,不吃了。
沈云溪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个给她们豆花和香炉的店小二,不出所料,早已不见人影。
沈云溪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楚君殇,并问道:“爷,这事有没有可能是北凉人搞的,毕竟他们是想公主嫁于王爷的。”
“不会,北凉的目的是议和,如今议和已成,他们没必要画蛇添足,万一生出风波,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会是什么人呢?处心积虑,冒着被王爷发现的风险,干这事呢?”
楚君殇黑眸微凌,“你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昨日不是你,是北凉公主中招,而公主又因此失贞的话,最大受益人会是谁?”
谁受益最高,谁的嫌疑就最大?
“阿嚏……”
楚君殇眉头微皱,黑眸依旧深不见底。
谁受益?
如果不是北凉人,“难道是南疆?不对,南疆应该并不希望北凉与大夏联姻。如果是刺杀北凉公主,那南疆确实最可疑。”
沈云溪认真思考着,楚君殇负手而立,这么多年,楚君殇教导沈云溪,皆是这样引导着她去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去寻找答案。
不是北凉,不是南疆,那就只有大夏了,沈云溪眼眸一亮,像是个突然找到母亲藏起来的糖果的孩子。
“是太子。”
沈云溪一双眼眸犹如夜空中星辰闪烁,像一个等着被夫子表扬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就是在这样抽丝剥茧找到答案之时,她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楚君殇眼眸微染笑意,随即低沉的嗓音响起。
“此事虽说是冲着北凉公主去的,可一旦北凉公主真中招,以她娇生惯养的体质,肯定无法使用你的解毒方法。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只能本王替她解毒。”
“这样一来,在没有定下北凉公主联姻对象前,便失贞于本王,皇上心中定当不悦。而本王一顶居功自傲的帽子也就被稳稳地给戴上了。如此一来,本王多年的军功在皇上和朝臣那里,都将荡然无存。”
只能本王替她解毒。
楚君殇说了那么多,沈云溪此刻脑子里却只有这句话。
如果是北凉公主中毒,不是她,他就会亲自替她解毒,而不是像她一样被扔进雪水桶里。
任由那冰冷的雪水钻进她身体的每一根毛孔里,刺骨般的疼!
沈云溪不知为何,脑子有点乱,这不是应该的吗?
纵然北凉战败求和,那依然是北凉公主,而我是什么,只是一介奴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