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鱼一马当先,想要推开郡守府大门,却被周围的甲士拦住。
持械甲士为难道:“女君,郡尉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入郡守府。”
高壮军士抬起脚,将他踹飞:“不可对女君不敬!女君是大王任命的新任郡尉,不去郡守府办手续,难不成还要去找老匹夫?”
甲士捂着胸口,面上愤愤,他是郡尉的家臣,自然是知道郡尉的打算。
甲士沉下脸,必须得为主君争取时间!
“戍卫队听令,强闯郡守府者,以违背军令论处!”甲士抽出刀,挡在许多鱼面前。
噗嗤!高大军士轻笑。
甲士察觉不对,回头一望,原本围住郡守府的戍卫队不仅没听自己的,反而十分自觉地给许多鱼让开路。
甲士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下。
“您忘了?跟咱们发粮饷的是女君呀!”有人提醒道。
是了,每个兵卒都是有兵饷的,但郡尉贪财,以前总会私下扣掉几分。
后来商会越来越赚钱,郡尉就把粮饷全部侵吞,反正商会会养着部队……
许多鱼没理这个甲士,下马就直奔胡非子的住处:“快去把鹊叫过来!”
这时,鹊刚好披头散发地背着药箱抵达门口:“女君,走!”
许多鱼心急如焚,踹开大门,大步跑进去:“胡非子,我回来了!”
当许多鱼赶到院中时,看到的就是虚弱的,泪流满面的韩非。
许多鱼脚步一顿,心脏像被人用手攥紧,干涩地问道:“韩非,胡非子如何了?”
韩非张张嘴,干涩的喉咙却说不出话。
鹊赶紧摘下水囊,给他喂了几口水:“水里加和盐,你慢点喝。”
韩非急切地吞咽两口,便开口说道:“韩非子在书房,他担心郡守府守不住,打算一旦被破,他便一把火烧掉书房!”
许多鱼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书房里有许多不可告人的密信和资料,一旦落入他人手中,自己危矣!
胡非子,这是为了守护自己,放弃逃生的机会啊!
许多鱼扭身奔向书房,心中愈发焦急,韩非子,坚持住!
嘭!
许多鱼撞开书房大门,就见瘦成一把骨头,面色灰白的胡非子,一动不动地躺在木地板上,他的旁边摆着两个烛台,烛台周围杂乱地堆满已然的丝物。
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将烛台推倒……
许多鱼膝盖一软,幸亏跟过来的鹊及时扶住。
这一次,难道又要失去一名亲人吗?
许多鱼犹豫地将食指伸到韩非子鼻间,数秒过去后,终于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温热呼吸。
她喜极而泣,俯下身,在胡非子耳边轻声呼唤:“胡非子,我回来,您醒醒。”
鹊紧挨着许多鱼,为胡非子把脉,多番把脉之后,只能遗憾地对许多鱼摇头。
许多鱼握住韩非子骨瘦如柴的手,滚烫的热泪如暴雨一般,滴答在韩非子的手上。
“韩非子,我们不是说好,您要等我回来吗?”
“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们这次赚大了!我成郡尉了,您想要个什么官?郡丞怎么样?”
“您一直说,您连个自己的住所都没有,只要有官职,就能分配官舍和奴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