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裴云归是一军主将,若无军令,也是不能随意调动军队的。
男人神色故作认真开口:“臣是为抓捕刑部要犯而来……”
当然了,裴府也遭了贼,还是用了多年的小管事。谢晏去寻裴司寂的消息从那小管事口中传了出去,才有了山谷遇袭一事。
看黑衣刺客的人数,就知道宫里那位是铁了心要取裴司寂性命的。
听着裴云归的由头,谢晏嗔笑道:“那裴将军的要犯可抓到了?”
裴云归神色自若回道:“自然,还顺道救了殿下,收获颇丰。”
谢晏便乐道:“确实,就是不知道刑部大牢的要犯知不知道自己往外走了一遭呢?”
二人无声对笑,裴父毕竟是刑部尚书,偶尔谋个私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行至傍晚才入了城。
“暂且让你三叔住在公主府吧。”想起白日里遇刺一事,谢晏提议道:“宫里那位再想动手,天子脚下,谅她也不敢在公主府乱来。”
“好,听殿下的。”谢晏所说是事实,裴司寂便暂且留在了公主府。
翌日一早,裴父裴母便登了公主府门。谢晏和裴云归的赐婚圣旨也下来了,裴父裴母此举在外人看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裴父裴母又从公主府离开了,离开时裴父满面愁容。
谢晏原本的意思是,想公开裴司寂的身份。裴司寂却说不想声张,若起战事,他会随裴家军奔赴北境并护佑裴云归身侧,但只会以‘观空’的身份,而不是以裴司寂的身份。
只要他愿护佑裴云归便好,谢晏便也没强求。
康宁帝赐下婚事,又命礼部紧急筹备长公主的定亲宴,时间定于半月后也就是十月底。
在此期间,裴云归从军营归来,可谓三过家门而不入,日日往长公主府跑。
裴母看不过去,总说他失了分寸,示意裴父说他两句。
裴父却只是摇了摇头:“前两天还听说你在各家夫人面前吹嘘裴家出了位驸马,还是最得圣上宠爱的长公主的驸马,想来也让你赚足了脸面吧。
怎的这会儿又计较起这点小事了?”
裴母却不乐意了:“儿子还未成婚就快扎根公主府了,你管这叫小事?”
谁知裴父又给她浇了盆冷水:“那夫人得尽快适应了,毕竟圣上允了长公主婚后继续住在公主府,只怕那小子尚了公主后,也要搬进公主府了。”
“什么!”裴母神色难言:“公主成了儿媳,我这个婆母非但无法体验儿媳侍奉在身侧,还要看着儿子彻底扎根公主府?”
裴父却豁达多了:“夫人不防转念一想,儿媳是皇家公主的,京师众多夫人中,你岂非独树一帜??”
裴母苦了脸,就儿子对公主的痴情样,想来也不会听自己的,那她也只能听裴父的往好处想了。
定亲宴在即,可谢晏心中却没来由的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谁知,在定亲宴三日前,心中那股不安得到了验证。
北境起战事了。
自北境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紧急军情所言:赫连拓亲迎德安公主,一行人抵达两国边境时,德安公主突然身亡。
当时情况混乱,德安公主死因未明,双方却因此起了争执,最终演变成了边境战事。
至于,到底是哪方先动手的,双方皆各执一词。但赫连拓的意思很明确:是靖朝的兵士先挑衅了他们。北狄只是允予反击。
可战事起后却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日的时间,双方间的摩擦已演变成惨烈的交战。
且,北狄占了上风。
北境消息一到,康宁帝紧急召百官入宫商议。
出了宫,裴云归直奔公主府。
公主府护卫:“裴将军,公主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