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公主求见。”说话间看了眼前脚才进宫的裴云归。
康宁帝书写的手一顿,停笔,叹道:“果真被你小子猜中了,皇儿还真进宫了。”
裴云归再次恳求道:“陛下,战场凶险,并非儿戏,敌人狡猾,押运粮草辎重也有可能受到伏击。
微臣恳请陛下,不能由着公主胡来啊……”
“父皇……”人未到声先至:“父皇,儿臣有事求您……”
谢晏刚踏进御书房就看见了御前的裴云归,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嘴角微抽。
“裴云归,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紧抿的唇动了动,丝毫没有要退步的架势,话也说的直白:“自然是为断殿下念想而来。”
谢晏气性又蹭蹭涨起来了:“裴云归!你当真铁了心要与我作对?”
裴云归神色难言,苦涩一笑:“殿下就是这般想臣的?
可臣分明是……担心殿下啊。为何殿下就不愿听一次臣的话?”
谢晏显然不高兴了:“所以你就跑到父皇这儿来断我后路?”
“殿下别混淆视听,微臣分明是……”
“行了。”见两人又在御书房吵了起来,康宁帝摆摆手将人挥退了。
“想吵?给朕出去吵,莫要在此聒噪。”
谢晏还想争取:“父皇……”
“行了。”此事康宁帝是占裴云归的:“你一个公主,既非兵非将又不会行军打仗,瞎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摆摆手打发起了人,态度强硬,也断了谢晏的念头:“粮草押运官朕自有人选,你也别再想着去边境凑热闹了,朕不允。”
只要康宁帝不允,谢晏自然走不出京师。
“行了,回去将事情说开,裴云归是要挂帅出征的,皇儿莫要乱他心神。”
康宁帝态度坚决,决定的事不容谢晏置喙,谢晏气冲冲出了宫。
裴云归沉默着跟在谢晏身后,出了宫门,还想跟上公主府的马车。
“谁允许你上来的?”
原本计划好的事全被男人打乱了,谢晏被气的不轻:“这是裴府的马车吗?你就上来?给本宫滚下去!”
男人脚步微顿,撩着车帘的手一紧,明显愣了瞬。
再抬眸时他才发现谢晏的眼眶极红,眼尾已被水汽氤氲。
女子似是真的气极了:“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还愣着做什么?滚啊!”
“快给本宫……”
“殿下,别哭。”见她眼中的湿意,裴云归只觉心中一痛,立马上前将人紧紧揽进了怀中。
怀中的人越挣扎,他拥的越紧。
“殿下,你为何就不能体谅体谅微臣?北境,是曾让你我生死离别的地方,臣又怎会让你再次踏足。”
岂料怀中的人却再次挣扎起来,哽咽质问他:“所以你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再次重走前世的路,却依然让我置身事外。
如果你再次与北狄王对上却依然不敌命丧于他手,那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
男人却跟她保证道:“殿下放心,重来一次,臣依然能杀了赫连拓。”他不会再给赫连拓侮辱殿下的机会。
“至于北狄王,不止殿下能杀,臣也依然能……”
话至一半,裴云归便顿住了。
“殿下说谁……命丧于北狄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