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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边境之乱后,先帝又于争位胜出,继承了皇位,皇叔为闲散王爷幽居王府之中,多年不出。
那时戎国乘人之危②的境况,与今日何其相似,只是那时未有帝王,而现在帝王年少未及冠。
谢云昭思忖着,今日的十几万的兵马,肯定不会由一人掌控。
到时候兵分两路,她们更有胜算。
陈国军队人数虽多,但是边界线很长,驻守的关口很多,除了裴珩,几乎很难调动其他兵马。
“将军说得有理,不过此时危险,还是希望将军以自身为重,若有其他法子,还是莫要以身作饵。”苏续俊眉紧蹙,对于这个方法有些反对。
只是,陈国现在境况如此,很难有其他法子。
谢云昭点头,她会考虑其他的计策,但是她和裴珩两人军队加起来不到五万人,即使巧用计谋,对上六七万人,胜算零星。
“既如此,便向陛下通禀,加急军报送过去。”
谢云昭心中有了主意,她看着营帐内的几人,做出今夜的定策。
第四梦
夜色降临,花园白雪茫茫盖着花木,廊上有人提着夜灯走动,到了一处深棕色雕花木门外,停下脚步。
谢云昭孑然一身站立庭院间,环顾四周便意识到此刻处于梦中,梦回京城已是常事,她默然不语。
此时,是穆德二十三年冬,皇后召她入宫、她与萧翊和说话后的夜间。
她抬眼,却见那为首的女娘轻叩,唤道:“爹。”
女娘抬脸,两人的面容一般无二,只是门前女娘仪态大方、娴雅华贵,而她一身金甲、英气十足。
书房里的人刚刚在书桌前坐下,又站起来去开门:“昭儿,找爹有事?外边儿冷,快快进来。”
仆人都留在室外,室内亮着油灯,燃着炭火,微晃的灯光照应着桌上摊开的兵法典籍。
“爹在看书?”此时还未及笄的谢云昭问着,径直到书桌旁的梧桐木镂空椅旁,眼睛扫过那卷书。
“爹也是要看书精进的呀,”谢沐承褪去白日在外人前的那一分严肃,笑眯眯地说道,“找爹有什么事呀?”
两人说着话各坐椅上,少年谢云昭微微仰头,看着坐在桌前的自家将军老爹,道:“今日皇后殿下唤我入宫,我见到太子——好像近日进步不是很大,言语间颇有些稚气……”
谢沐承摩挲着浅浅冒出的青茬,道:“你外祖可有说些什么?”
谢云昭就这般看着少年的自己与父亲对话,眼里留恋不舍,她现在还能记清每一句话,每一个瞬间她那时的想法,即使这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