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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瘸一拐跟在后面,走得极不稳当,像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沼里似的,嘴里还嚷着话:“将军不如看重苏续看重我!苏续明明是谢将军的人,将军不欣赏自己人却欣赏他,实在偏心!将军如此是非不分,实在让部下寒心吶!”
他急匆匆说完话,还没等裴珩开口,又咳嗽起来,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气也喘不上来。
裴珩默默在前面走,等他咳嗽完,才开口说话,时不时回头,生怕他咳死在后面。
“不管是我的人还是谢将军的人,都是陈国的人。好运星吶,你可是我麾下重臣,我是半点不敢让你离身,就怕你留在营帐里被奸人所害,只能把你别在我的裤腰上了。”
少年上前两步,将半个身子的力道放在裴珩手臂上,被他拖拉着走,从下往上看着裴珩的眼睛,问道:“真话假话?”
裴珩被他拽着,面不改色:“真的。”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个屁!
他但凡有一日不照看着这颗“好运星”,后果就有得他好受的。
半年前他带回飞云军到北城关启阳谷,来去不过一日的时辰,好运星就给他来了把大的。
一日时间,够做什么呢?
够自己骑马从铖运关到北城关的一个来回。
够自己夜袭戎军直取敌首,拿下万人。
他以为自己动作极快,但是对好运星来说这些都不够快。
不够好运星一个人撺掇军队上下进攻戎国老巢,不够他想出一百零八个毒计,计计攻心,要不是他回来得早,怕是戎国都被他带着几名副将拿下了。
回想那日临近黄昏,他赶回铖运关,与几员磨枪擦剑的副将面面相觑。
裴珩教导好运星。
“要循序渐进,冒进不是方法。”
“将军你之前夜袭戎军,那是一个酣畅淋漓,可谓是让戎军肝胆欲裂,我今日率镇远军,必能不负将军期待。”
裴珩默然,看向下一条计策。
“毒杀不是君子所为,万一殃及别人,百姓何其无辜?”
“这个快啊将军!”
裴珩不回话,继续看下一个。
“瘟疫是天灾,避无可避,实在是无可奈何。若是人为,那此人必遭天谴。”
“将军,莫要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