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有来头的话,阿木眸中带笑,不正面回答,“阿木只遵皇王之命,皇王如何吩咐,阿木就如何行事。”
来人得了个没准信儿的答案,似乎有些不满意,进而问道:“城北关与铖运关,阿木大人觉得两关防守势力如何?”
“阿木只是皇王谋士,不知晓军中要务,恐怕大人得向皇王问问了。”阿木仍然带着浅淡的笑意,说话时步履没有半点减缓的趋势,旁边的人跟了一段,说话时有些憋闷,只好告辞停留在原地了。
走过拐角,是一处阴暗的宫道,没有宫人来往,只有萧索的地砖,宫墙上不知是哪个稚子用炭笔涂鸦在墙角,痕迹也变得很浅,似乎荒芜了许多年。
阿木的神情也带了几分暗沉。
他叫皇王备好兵马,是因为大王爷和二王爷不一定能攻破陈国最北的两关,若是早有准备,说不定还能靠着兵力碾压,拿下一城,也不至于五年没有进展,叫天下人看了笑话。
皇王年纪太大,做事想一出是一出,时常糊涂,总是固执己见。朝中收支不平,百姓生存艰难,朝臣们的心思也越来越浮动。
总归是个千百年骁勇善战的皇朝,不至于真叫陈国反攻强占了去,不然配不上他从泥泞里翻滚出来出谋划策。
一群自视甚高的人,要求他老谋深算,又想要他卑躬屈膝,附和着上面的人种种算计……
阿木穿过僻静狭窄的一段宫道,一个转弯又到了宽广的地方,阳光再次洒过来,照在他脸上。
远远望去,他一袭蓝衣仿佛在发光,外人恍惚间能看见他融融的笑意。
巡城
北城。
谢云昭骑着高头大马自城门外来,副将顾安之护卫在侧。
经过驻守城门的将军亲自核验身份,厚重的城门才徐徐打开。
不怪守城的士兵太过谨慎,谢云昭作为北城关的守城人,独辟蹊径,走前人没走过的路子——她不在城门守关,反而到距离城门一里地的启阳谷以南守关。
她驻军之地,也是真正北城关所在。
“以山峦为屏障,以狭谷为制约,易守难攻,这里是最好的地方。”五年前,谢云昭力排众议,将主营帐安置在山腰间,为北城关筑起一道安防的线。
待大门打开,谢云昭牵动缰绳,策马缓步入内。
“谢将军,顾将军!”
一道稍稍有些急促的声音响起,谢云昭侧脸。
城门边,一位女娘拎着篮子立在人群之中,着了一身简单的云水蓝短打衣裳,有几分利落爽快。
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梳着俏丽的双丫髻,发髻装饰了浅粉色的绒花,嘴角的酒窝荡漾着甜蜜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