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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昭本想说句“再说吧”含糊着糊弄过去,她向来擅长这些。
只是听着萧翊和一口一个“姐姐”,又有些不忍心,她可还没有被一国太子、未来的皇帝叫过姐姐呢。
于是心软下来,答应了。
毕竟,这也是她亲自选的太子是不是?
她整理好仪态,刚走到门口,又想起刚进来时康泽的行为,转而嘱咐道:“殿下还是要记着,你如今已经是太子殿下,一国储君。身份不同,那么也有诸多注意事项,我想着为了殿下的方方面面,外人还是要经过宫人的通报,殿下再相见为好。”
“即使是陛下与皇后,如果没有他们的特别嘱咐,还是让人在门口禀告一声为好。殿下也有时间做好穿着仪态这类的准备。”
不然,假如要是在殿中没什么形象地披头散发、没有仪态地坐着,这样的情景被外人看见,说出去也贻人口实。
萧翊和也点头乖顺应下,不过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一句:“晨兴宫鲜少有人能来,有人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礼仪不周之处还请安和姐姐见谅。”
“不敢不敢。”谢云昭摆了摆手,走到门外,拿起了自己的油绢伞。
见谅?
太子殿下啊,我可不敢。
“殿外宫道潮湿,我请宫人用步辇送安和姐姐出宫。”萧翊和招手,门边不远处柱子下守着的康泽赶紧过来。
听到自家殿下的吩咐,康泽正准备去吩咐。
谢云昭赶紧拒绝,拎着自己的油绢伞跑出去好远。
“不必了,殿下再见!”
等她说完这句话,人已经跳出宫门不见了,像一道飞舞的蝴蝶倩影,突然出现又消失了。
只余下庭院里一地的落叶枯枝。
夜巡
谢云昭从营帐内惊醒的时候,耳朵隐隐约约听到营帐外的鸟鸣,在寂静的黑夜里更加明显。
做梦梦到十几年前的往事,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情。她并不轻易做梦,而且一梦就是些旧事,从不做混乱糊涂的梦,从梦中惊醒,睡意已经跑了大半。
还不如干脆地出去走走。
她穿上外衣,拿起佩剑,冰凉的触感让人心里一激。
掀开营帐的帘子,一抬头就看见守卫在附近站岗的女兵。
谢云昭朝她们点头示意,随后就走向营帐后方。
到底还是夜半时分,天空仍然是苍黑色,只有寥寥星辰能够看见,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苍穹,苍凉的月华照亮前行的小道。
谢云昭抽出长剑,剑尖朝下,手腕翻转回忆起剑招。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几分睡意,出了门就清醒过来,利剑在手,更是脑海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