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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昭神情正经起来:“我在京中行事虽然自由,但是那只能是我在当年的身份范围内的自由。做一个女将军,建立一支女娘军,这件事情可不是当年我可行的自由。”
她也是突破了许多,才能有今日站在北城关的自由的。
“那就像我,若是想要吃哪家的点心、穿哪一家的衣裳,那大概是自由的。当年我最大的自由,那就是也许能够在他们安排的男子中选择一个做我的夫婿。但是若我违背父母之言,想要在军队之中做一个军师,到底是困难的。处处都是桎梏,寻不到自由的所在。”
何为看了她一眼,眸中倒是平静,只是说起京中旧事,难免多了几分叹息感慨。
谢云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何二小姐了。”
现在的她,是飞燕军的五品军师,是朝廷的命官,是与她父亲能够同朝商议国事的官员,而不是那个只能在庭院中与父亲因着安排的婚事而大吵一架的女娘了。
“不过,你今日说的这句话,又提醒了我。”谢云昭站起来,在营帐中踱步。
她身上的金甲本来沉重,但是随着她的动作,似乎是已经融入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件普通的衣裳一般。
“入军营中的女娘中,有许多人也许都曾被配与盲婚哑嫁,我觉得这方面倒是可以改进。”
谢云昭想起事情也是一阵一阵的,她受娘亲和父亲的疼爱,家中长辈也都开明,自然不会被随意就婚配出去,想不周全也是正常的。
但是别人可不一样,京城中即使是像何为一样的世家小姐,也多的是被随意婚配的,更别提民间贫苦之地的女娘。
何为站起身来,拍手叫好:“这倒是不错的主意,我朝律法本就言明允许适龄女娘、儿郎自由婚配,但是对于盲婚哑嫁却不曾言明,若是入军的待遇之中言明相关……”
谢云昭投给她一个认可的眼神:“对……若是军中女娘有愿意婚配的,也可自由婚配,不必受盲婚哑嫁拘束。”
何为也肯定地点点头,展露笑颜。
她曾经尝过这般的苦,希望其她女娘不要再如此了。
黑夜
北城关的夜里,飞燕军的训练已经结束,众人皆是简单洗漱就歇下,为第二日的训练养好精神。
站在营帐高地看向不远处黑暗之中的启阳谷,只能够看见朦胧晦涩中树的轮廓,和沿着山谷驻扎的士卒。
夜晚的篝火霹雳吧啦地燃烧着,带给人夜里明亮的一点温暖。
飞燕军的主营帐内。
谢云昭坐在上首的位置,旁边的人或坐或站,商榷着建立一支特殊的队伍这件事。
“先选个名字吧?”谢云昭将问题抛给下面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