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是令人满意的,谢云昭笑容更加明显。
兰卿蘅盯住她的动作,想从信纸上看出什么。
谢云昭将信纸在他眼前一晃,还不等他看个真切,就重新折迭放好。
“昨夜兰公子夜宿云香楼、秋阳阁、听竹苑,真真是好不快活。”她握着马鞭,微微俯身贴着马儿,怡然自得。
兰卿蘅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没有回话。
谢云昭继续道:“不过再快活也不能忘了那些给你跑前跑后的人啊……你待他们是不错,但是现在嘛……”
她本来英气的面庞笑意盈盈,没有昨夜那般的冷肃杀意,倒像是回到了七年前没有上战场的时候。
眉目张扬,志得意满。
兰卿蘅轻声道:“谢云昭,你别太狂妄。”他猜也能猜到一些了。
“兰公子也是,也许你府上事务还需要你去处理,我就不请你到我府上去坐了。”谢云昭策马离开。
昨夜从兰卿蘅的小宅离开之后,她就叫上府上办事的人抄了兰卿蘅背后那些有问题的产业。
用的名头嘛,自然是天家的。
兰卿蘅背后捞钱自有一套章程,他明面上的那些产业可经不起他的挥霍。
前两日,她就已经与萧翊和商榷过,京中那些没过明路的产业也该细细清查一番,领手谕后自然就痛痛快快下手。
昨夜她又邀了税使稽查,一夜下来收获颇丰。
清查下来的东西没有到她这里,但是她也不在乎。进了国库的东西,自然也该用到陈国百姓身上。
至于兰卿蘅醒水后会不会大发雷霆,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
兰家人除了兰卿蘅本人外,都很通情达理。
前东宫的女主人兰妙可没有再露面,但是她女儿安平郡主却登上府门——很难不说这没有她母亲的意思。
“通过抄你小舅舅的家业,学到什么了吗?”
谢云昭带着萧悦平入宫复命,两人慢悠悠地走到宫道上,两侧宫墙巍峨森严。
这一次的抄查不过是兰卿蘅弃车保帅的那一部分,等他反应过来后就把自己的钱袋子保得很紧。
但收获也不小。
萧悦平没有谢云昭所考虑的那般为他担忧,反而有几分释然。
“原来抄人家业是这般,”她感叹道,“……我朝虽允许官员眷属购置商铺庄子,但悦平知道这也是有限制的。小舅舅平日里说不爱管事,家业也都是惨淡经营,外祖和母亲都料想不到他背后做的错事。这一次也多亏了陛下开恩,姑姑留情,不然宣德侯府落不了好。”
她眼眸中尽是坦荡磊落,没有丝毫勉强畏缩。
兰卿蘅做的事,是他私自所为,与宣德侯府和前东宫无关,他们一概不知情。
萧悦平也知道这是谁手下留情。
谢云昭微眯着眼睛:“宣德侯爷现在知道了?”
“外祖父已经知晓此事,将舅舅抓到兰家祠堂家法伺候,现在也已经禁足了。不过到底是不好太过,宣扬出去侯府也没脸。”
说这话时,萧悦平靠近她一些,手指轻轻抓住她的袖子,悄悄摸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