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屋子外面不下三十个人。
她的人,与萧翊和的人。
“陛下也快要及冠,恐怕玩的机会也很少,过了六月,陛下就要真正挑起大梁,这天下还需要陛下操劳呢。九月的朝会,现在准备也不迟,到时候让天下人看看,我们皇朝的天子是怎样的英姿勃发。”
谢云昭与他一同围绕圆桌坐着,茶水还温着,她抬手斟茶解酒。
萧翊和抿唇,目光追随她的动作:“戎国败在令晖手下,绝不甘心,这一次朝会应该也有所动作,京城形势紧张,恐怕有人会暗中作乱。”
朝会是国家之间的到访,附属国的朝拜和其他国家的使臣来访。朝会本是三年一次,先帝在时次次都办,六年前萧翊和还小,是太后主持办的,耗费巨大心力,而上一次正是北地战乱之时,办得也不盛大。
今年萧翊和及冠,又恰逢北地战乱平息、朝会正时,没有理由不办得风风光光。
“任他阴谋诡计来,臣自有千般计策。”
谢云昭心跳得很沉稳。
“莫要忧虑,陛下信我。”
这可不是她喝醉酒后胡言乱语。
萧翊和注视着她沉静的双眸,火光在她眼中跳跃,似乎要燃烧一切晦暗。
他眼神说不出的柔软,轻声道:“我相信。”
我相信你。
这两日白日晴朗,到了晚间难免闷热一些。
谢云昭开了书房两面的窗子,穿堂风一路从窗过来,凉爽许多。
萧翊和始终记得她“最好不要被人发现”的嘱咐,倚靠在窗边的墙上,朝外望去,动作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一朝天子,难得有这般“憋闷”的时候。
“陛下莫怕,上来看。”
谢云昭朝他招手,端着烛火顺着角落的楼梯往上走。
萧翊和怕她摔倒,连忙跟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灯盏,两人并着上了二楼。
“陛下没去上面看看?”
她今日将萧翊和安置在书房,既是因为书房具有一定的隐蔽性,也是因为书房有个二层小楼,若是有人猛然闯入院子,二楼也可藏身。
萧翊和仰头去看:“不曾,今日院中极静。”
她的院子安静,但不代表别的地方平静。若不是府卫得力,这院子都快被探成马蜂窝了。
谢云昭心想。
二楼与一楼差别不大,只是视线更好,从窗口看下去,能够看见大半个院子的风光。
晚风徐徐吹着,吹过满院子的树,树叶哗哗作响,阴影处显得格外静谧。
沿着长廊高挂的灯笼都是崭新的,红彤彤的一片让这院子又有几分暖意,让人觉着这大概还算人间。
庭前的小池塘荷叶正在长,荷花还没有影子,周遭碗口大的月季却开得很好,馥郁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