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长夏轻轻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如此,便劳烦天君。小辈失礼了,还请天君恕罪。”
天君也浅浅微笑,回应道:“无妨。”
长夏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侍仙君看着长夏离去的背影,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这煊骄王也太过于目中无人了些,若是妖界的人都是这个态度,那他们岂不是会成为第二个魔界?”
天君看着长夏远去的身影,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会的。妖域底下还有长离上神的封印阵法。若是妖界真有异心,阵法就会立刻开启。”
长夏在这热闹却又透着疏离的天界之中,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四处闲逛着。然而所到之处,却总有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如芒在背,偷偷打量着她。
她心中不悦,捕捉到那些目光。她目光如电般扫向目光来源之处,那些心怀窥探的人,像是被烫到一般,忙不迭地迅速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长夏满心不解,不禁低头仔细审视自己,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查看,心想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妥,才引得这些人如此怪异的目光。
“你裙角沾血了。”温润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来,长夏一听,便知是那玉衡君。
此时的长夏正满心烦躁,被这声音一扰,更是烦不胜烦。
她拧眉,低头看向裙角,果然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只见她素手轻轻一挥,周身灵力涌动,那裙角的脏污瞬间如同春日里的棉絮,在微风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玉衡仙君不在宴席之上好好呆着,一直盯着本王作甚?”长夏语气冰冷,毫不客气地质问。
玉衡君却仿若未察觉长夏的冷淡,脸上依旧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说道:“王爷言重了,与王爷在此处相遇,只能说明,我与王爷很是有缘。”
“师兄。”玉衡君话音刚落,长夏便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长夏闻声扭头看去,只见盛槐身着一袭群青色长衫仙袍,衣袂飘飘,正朝着他们这边款款走来。他面容清冷如霜,平日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此刻那步伐却不自觉地快了许多。
玉衡君见盛槐归来,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立刻快步迎上前去:“你回来了,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
长夏看着这两个同门师兄弟相互寒暄,心中顿感无趣,心想这二人叙旧与自己无关,便直接扭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盛槐的视线从玉衡君身上缓缓移开,落在正要离去的长夏身上。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借机说道:“刚刚带着王爷去了一趟无妄之狱,王爷说我染了浊气。”
玉衡君闻言,面容瞬间一肃,眼底满是担忧之色:“我看看。”说着,便伸手要去拉盛槐的手,想要探一探他的脉象。
盛槐见状,不动声色地将手负于身后,脸上露出一抹从容的微笑:“师兄放心吧,王爷医术高明,已经帮我看过了。”
玉衡君听了这话,目光投向已经挪动脚步的长夏,不禁出声叫道:“王爷还懂医术?”那语气中满是浓浓的不信,还夹杂着几分疑惑,甚至,长夏敏锐地听出了其中隐藏的不屑。
在长夏听来,这句话就像是在质疑:你居然会懂医术?!
长夏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扭头看向玉衡君,说道:“玉衡君想试试么?”
玉衡君正要开口回应,脸上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这时,盛槐突然出言打断道:“师兄,师父有没有说过何时回来?”
玉衡君向来对这个小师弟宠爱有加,闻言,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盛槐身上,说道:“归期的话师父也没说,要不你去问问天权?”
说完,玉衡君像是想起什么,正要扭头接着和长夏说话,却发现长夏早已没了踪影,周围空荡荡的,仿佛她从未在此停留过。
玉衡君不禁莞尔一笑,他轻轻拍了拍盛槐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喜悦地说道:“小师弟啊,你师兄我,很快就要成亲喽。”
“哦?是么?和谁?”盛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缓缓升起。
玉衡君浑然未觉盛槐的异样,自顾自地沉浸在喜悦之中,说道:“便是这妖界的煊骄王,她倒是与传闻当中的不一样。”
“师兄不是一心只喜欢温柔婉约的女仙么?煊骄王太过飒爽,实在不相配。”盛槐微微皱眉,看似不解地问道。
玉衡君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她做事太冲动,一把长刀恨不得把九重天给掀翻,这样的人,的确不与我相配。”
盛槐一听,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他不动声色地将玉衡君搭在他肩头上的手拿开,彬彬有礼却又态度坚决地说道:“师兄误会了,是你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