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下巴,朝易简眨了眨眼睛,语调故意放慢,笑着说:“几个月前,姐姐突然关心起我的身体来,想来是你跟她说了什么吧。”
一室寂静,季裴意玩味地看着易简,这也是他后来才琢磨出来的,那段时间季钟灵格外关心他的身体,哪怕军中要务繁多也会抽出时间联系他。
房门被扣响,打破寂静,季裴意抬手按了按手边的铃,示意侍者进来。
两三分钟菜便上齐,季裴意一闻到菜香就走不动道,当即便不客气地盛了一碗汤,有滋有味儿地喝了起来,方才严肃的气氛仿佛是众人的错觉。
季裴意是个自来熟的,又给易简盛了一碗汤,说:“舅妈,吃饭啊,一家人别客气。”
易简被他逗笑,接过碗道了身谢。
被季裴意这样一搅合,气氛倒不如之前那样紧张,还能聊几句日常琐事。
季裴意看易简那反应就知道合作这事儿□□不离十了,所以合作可以放在后面谈,现在先吃饱。
等吃得差不多,三人默契的同时放下碗筷。
跳过差不多一小时,易简回答了季裴意的问题,“对,是我做了一些提醒。”他那双温润的眼眸带着一点笑,“你很聪明。”
季裴意经不住夸,脸上立即露出嘚瑟的表情。
傅庭绍有些无奈,哑然失笑,在桌下牵过季裴意的手捏了捏,然后抬眼看着易简,说:“易先生,所以您考虑得如何?”
闻言,易简摊摊手道:“我别无他路可走。”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陡然凌厉起来,气势凶悍得如同alpha,“但是傅先生能够保证可以有一个结果吗?”
傅庭绍说:“不知道易先生想要怎样的结果。”
易简的话简洁明了,道:“我想傅先生应当猜到我当初进入实验室是为了什么吧,所以我要尹仁振和他背后的人死。”
易简的生母是一位女性oga,当年带着易简在外谋生,为了获取钱财而去参加了一个项目的临床试验,最终由于信息素紊乱病死在家中。
傅庭绍手指轻轻扣在季裴意手心,那双向来冷漠淡漠的眸中染上一点嗜血的笑意,他笑得像是谈成了一桩大合同,“那合作愉快。”
易简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回到家已是深夜,傅庭绍一到家就把小少爷按在玄关的柜子上问事情,问之前先讨了一个深吻,弄得小少爷又气又恼,差点儿没一脚踹过去。
“姓傅的,你他妈是疯狗吗?!”他摸着唇边的印子,龇牙咧嘴地骂道。
没确定关系之前,傅庭绍就足够没脸没皮,如今确定了关系那更是不知脸皮为何物,他占着一张好皮囊,一笑就把小少爷勾得五迷三道,然后开始下一轮攻陷。
傅庭绍无所顾忌的散发着顶级alpha的魅力,信息素悄悄散开,声音故意放低,嘴唇从季裴意侧脸划过,坏心眼地沉声一笑,道:“是疯狗,所以后面给我咬吗?”
说着,他轻轻咬了一下那处敏感的腺体,季裴意立即炸毛,伸手把人推开,涨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道:“你、你他妈真、真不做人了啊,连beta都不放过!”
傅庭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是一句歪理,“懂了,所以等你成了oga就可以给我咬了吗?”
说完这句话后,傅庭绍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少爷的表情变化。
“你——”季裴意现在就是强撑着面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憋出一句,“你才是oga。”
傅庭绍才不在乎这种话,左右季裴意说再多,会变成oga的也不会是傅庭绍。
季裴意自知说不过傅庭绍,甩开人的手就往里走。傅庭绍连忙追了上去,他不再逗人,开始说正事。
傅庭绍从后面环住季裴意,问:“你和易简说的那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季裴意撇撇嘴,努力忽视着背上的那个大块头,说:“那时候我跟你又不熟。”
这话倒是让傅庭绍想起另一桩事,“禁药的后遗症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出现了?”
“啊?是吗?”季裴意一愣,他被傅庭绍问住,脑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好像突然之间有一根线把所有的事情串了起来,他回忆许久才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答案,“好像是的吧。”
008是在年初时出现,而他那些不明症状也是那时出现,直至前一秒季裴意都没有将这些症状与禁药联系在一起,而现在傅庭绍一语惊醒梦中人。
季裴意突然又想起了幻境中的那些时间,是每个月的15日,他想喊008出来,视线却触及到了一旁的傅庭绍,他忍住闭上了嘴。
易简是个靠谱的合作对象,几日之后便将一些有效信息加密发至傅庭绍的邮箱,易简曾任职的那个实验室挂靠在a城一个很大的制药公司名城集团之下。
名城制药公司的实际持股人是尹仁振的夫人,该实验室八年前出了重大事故,事情被压下,但实验室就此解散,而幻境中尹仁振所提到的jw实验室正是该实验室重组后的结果。
在傅庭绍处理着与易简的合作事宜时,季裴意也在想着另一件事儿,一个清晨,他在洗漱间把008放了出来,他想了一整宿,那叫做一个寝食难安,如今终于捋顺了思路赶紧把008放出来问话。
季裴意呼出一口气,问:“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确认,你告诉我,我完成第一个任务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