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漫不经心耸肩,“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傅老脸色蓦地阴沉,“傅廷洲,你认真的?”
傅廷洲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与他对视,“是不是认真,也不影响傅家跟南家联姻,不是吗?”
傅老不着痕迹地僵了下,眼神阴冷得可怕。
这么多年了,傅廷洲还是头一回忤逆他。
果然,狼崽子养大了,还是狼。
傅老哼了声,“我不管你怎么想,现在我只给你一个选择,将她跟她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送走。”
傅廷洲解开领带,挂在手腕,“要是不送走呢?”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傅廷洲停住,掀起眼皮,阴恻恻地笑,“您要真做了,南家的事,我可就不能如您所愿了。”
阮颜不由捏紧手中的外套,他这是在保自己?
其实傅老要让傅廷洲送走她跟孩子,也刚好是随了她意,可他却为了这个跟傅老撕破脸…
“混账东西!”傅老怒而起身,“你敢威胁老子!”
傅廷洲笑了笑,“父亲,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得知我跟黎少动手的原因,不过,您若还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会如您所愿,倘若您非要跟她过不去,我只能让您失望了。”
傅老忽然将桌面的茶杯砸了过来。
傅廷洲不躲不避,茶杯正中他额头,与额骨撞击的闷钝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额头被茶杯磕破,血沿着眉骨滴落,衬衫上也落满茶渍,茶叶。
“先生——”
阮颜听到刘姨的声音,急忙返回楼下,目之所及是傅廷洲的狼狈。
可再狼狈,他腰板都是挺直的,在他一身狼藉之上,看不到颓废,甚至挫败。
他若无其事弹拂掉衬衫上的茶叶,“都这么多年了,您还是没变啊。”
傅老皱紧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他竟有些看不透傅廷洲了,又或者说,这狼崽子以往的唯命是从,都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傅老走到傅廷洲面前,不忘放狠话,“你要是敢把事情做绝了,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傅廷洲顿住,一双眼毫无波澜。
傅老走后,阮颜当即上前查看他伤口,“你不知道躲吗?”
傅廷洲垂眸看她,暗哑一笑,“你会心疼我?”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说废话。”
她喊刘姨拿药箱。
刘姨将药箱带了过来,阮颜把他带到沙发,手忙脚乱翻找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