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什么私事,凌烟多少也能猜到。
过年嘛,父母关心儿女的无非就是什么时候结婚啊,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之类的。
所以今日为的不就是子嗣问题嘛!
凌烟猜得确实没错。
因为等萧穆尧被传进龙腾宫以后,发现皇后也在时,瞬间就想到了今日叫他来的缘由。
萧穆尧明了后便不动声色,按照规矩向上方的景昭帝和皇后行礼过后。
果然就听到景昭帝关切的声音响起:“老六啊!你和你媳妇成婚也有四年了吧!可为何你们还是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朕知你身体非常康健,所以是不是你媳妇早年间在府中伤了身子,才导致她无法有孕?”
萧穆尧闻言非常镇定自若回道:“回父皇,烟儿身体也非常康健,她自己就是大夫,又岂会让自己落下病根无法痊愈?所以父皇多虑了。”
皇后闻言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你们二人身体若都没问题又怎会几年都没有消息传来?难道是你们在刻意避孕?”
此话一出,帝后二人同时将视线转到萧穆尧身上,带着满满的锐利与审视。
萧穆尧闻言便坦诚回答道:“母后猜得不错,是因为儿臣如今还不想要子嗣,所以才一直刻意避孕。”
闻言,景昭帝立刻勃然大怒:“胡闹!你是储君,还是以后的一国之君,怎可没有子嗣继承?你如此不顾大局任性妄为,只凭借着自己的心意行事,简直让朕失望至极。”
萧穆尧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安静听着。
皇后见此有些担忧,立刻看向景昭帝宽慰道:“陛下,不要生气了,皇儿正是因为以国家大事为重才会忽略自己的小家,不想让子嗣来影响分担了他的心力与精力,他如此为大昭,也是陛下和百姓们的福气啊!”
说到此处,看到景昭帝面色已经和缓。
皇后又接着道:“再说了,两人如今都还年轻又都身体康健,子嗣问题还不是迟早的事,陛下实属不必过于担心。”
景昭帝听了皇后的话,微微沉吟片刻,神色稍缓。
但仍带着几分严肃说道:“皇后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子嗣之事关乎国本,岂是能随意忽视的?老六啊,你身为储君,当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朕理解你欲以国事为重的心,可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全然不顾及皇家血脉的延续。”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萧穆尧,继续道:“如今朝堂局势虽稳,但未来变数难测,一个合格的储君,不仅要在政事上有出色的表现,也要为国家的长远考虑,确保皇位后继有人,你怎能因个人一时的想法,而置如此重要的大事于不顾?”
随即景昭帝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道:“朕并非要强迫你立刻就有子嗣,但你需明白此事的紧迫性,你要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莫要因小失大,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说完,景昭帝再次将目光投向萧穆尧。
眼神中既有作为父亲的担忧,也有作为皇帝的威严,等待着他的回应。
萧穆尧此时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上写满了纠结与为难。
他的眼神游离不定,时而看向景昭帝,时而又瞥向皇后,嘴唇微微颤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却又难以吐出。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显示出内心的挣扎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