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白越都不会搭理他,后来察觉到邪医的用心教导和爱护之意,他才渐渐对这个要强行当自己师父的老家伙有了那么一丁点好感。
对于邪医的疑问,白越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因为学了医以后,那个笨蛋就不会再轻易伤害自己了,而且她若受伤生病,我也能随时替她医治。”
邪医对他挤眉弄眼道?:“说到底,你这臭小子还不是为了心上人嘛。”
白越不置可否。
或许对于旁的男人而言,想要变强可能是为了权也可能是为了利,他们总是有千万种理由督促自己前进,但对现在的白越而言,他想变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他心爱的姑娘。
疗伤依旧在继续,可还未等我看到后面,便被晃醒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侍女点亮了屋内的灯,苍歧见我睁开眼,就立马紧紧地抱住了我。
太医院的院士在旁低声道:“这几天王妃一直在半昏迷中哭泣,可把王爷吓坏了,府里的谋士都劝他以朝政为主,他却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床前。”
经院士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一贯爱干净的苍歧此时双眼布满了血丝,唇边和下巴上也全是胡楂。
抬手示意院士和侍女们退下,苍歧又拿来蜂蜜水替我润喉咙,待到我略微觉得舒服了一些,他方才重新坐回床边握住了我的手,温声问我道:“小叶,你是不是在梦里想起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很奇怪,我在梦里梦到了白越的一些事情。”
苍歧沉默片刻,方才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察觉到苍歧的手有些颤抖,我便主动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说道:“无论之后我能不能想起来,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是你的妻,以后也是。”
苍歧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露出了一点清浅的笑意:“我就知道,小叶绝不会离开我的。”
其实在梦中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想,当我知道白越为我做了这么多以后,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可直到梦境散去,我都想不出答案。
但梦醒了,回到现实,当我看着床边不眠不休守候我的苍歧,恍然间我知道了答案。
我现在的身份是摄政王苍歧的王妃,我的苍歧待我那样好,我不能让他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之后的时间,我依旧是昏睡的时间长,清醒的时间少。
苍歧干脆将处理公事的地方从书房搬到了我的卧室,只为了能第一时间知晓我的情况。
至于上朝之类的,他几乎再没有去过了。
彼时苍家的小皇帝已经五岁了,正是天真懵懂最好骗的年纪,便有想要夺权的朝臣怂恿小皇帝收回苍歧手中的权力。
若是以往,这点小把戏还没有萌芽,就会被苍歧以雷霆手段压制了。可眼下,我正处在昏昏沉沉的重病中,一日比一日昏睡的时间长,苍歧压根就没有时间理会他们。
是年冬,苍茫大雪覆了京城。
小皇帝派了内侍对苍歧宣旨,指责他不尊帝王不上朝,荒废朝事,不足以再继续担当摄政王,要求他归还手里的所有兵权和政权。
苍歧二话没说,便将手里的虎符和玉玺都丢给了内侍。
当晚我醒来后,从府里下人那儿得知此事,顿时大急。毕竟卸磨杀驴的事,在历史上已经发生太多太多了,权臣一旦被夺权,便犹如等到了死亡逼近的讯号。
但与我的着急所不同的是,苍歧却是一脸的轻松:“放下这些破事儿也好,就让那些自以为是的蠢猪自己去管那些朝政破事儿吧。”
顿了顿,苍歧又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更何况,现在相对于那些权力斗争,我更想好好带你出去走走,遍访名医。太医院的人说你如今的身体与其说是生病,更像是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