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面,呈现的显然不会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而是要对他兴师问罪的修罗场。
转眼,车子已经开进了郊外的一片古典庄园。
眼前还是陶溪熟悉的商家祖宅。
仅仅只是站在这座庄严肃穆的建筑前,就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用害怕,我会陪着你。”
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商行云主动牵过陶溪的手。
和两人第一次来的情景截然不同。
陶溪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肢体接触,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挣开。
在管家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楼走廊尽头的一间会客厅。
“少爷,老爷已经久候多时了。”
商行云微微颔首,随即便握紧了陶溪的手,敲了敲房门,便推门而入。
陶溪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表面却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深呼口气,跟着男人一起朝前走去。
屋内炉火燃得旺盛。
极度安静的房间内,偶尔传来几道壁炉中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
壁炉正前方不远处一位白发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右手拄着一根龙头木质拐杖,凌眉厉目的盯着此时进入房间里的两个人。
商行云慢慢将陶溪带到他身前,毕恭毕敬的弯腰鞠了一躬。
“父亲。”
商父只淡淡扫了他和他身边的人一眼,便将目光重新转回到炉中篝火。
陶溪从未见过这般不怒自威的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他双腿发软。
就算是商行云表情最严肃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人可怕。
但他还是强忍着恐惧,学着男人的样子,弯腰问了声:“商叔叔好。”
商父眉峰一皱,却不说话。
约莫过了几分种。
就当商行云心疼陶溪站得太久,想要带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时,耳边突然传来拐杖杵地发出的“砰”的一声——
“谁允许他坐下了?”
闻言,陶溪还没完全坐下便从沙发上弹射起来,身体站的笔直。
商行云却眸色一深,毫不理会父亲的话,握着陶溪的肩膀强行将他在自己身边按坐下来。
“大胆!”商父又是一记怒吼,“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商行云沉默不语。
半晌才面无表情的出声道:“父亲,我向来尊重您,但如果您今天叫我把陶溪带来只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那就别怪我们恕不奉陪了。”
说完,商行云便要起身离开。
商父却厉声道:“等等!”
吼出这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力气,只见商父忽然咳嗽了几声。
“我和你母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长辈话没说完就想走?”
商行云原本打算不去理会父亲威胁的话语,却被身边人扯了扯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