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至今,顾九首次知道他的名字。
她不死心道:“那能不能查到他近些年的出行?比如什么时候远行过?又什么时候回来了?”
高方清笑道:“咱们大宋户籍管理一向宽松,此些并未记录在册。”
他顿了顿:“不过,每三年重新登记时,秦行知都在西京。”
顾九垂下眸,看着书案上的册子。
见此,高方清问:“你那边查到别的什么了?”
顾九犹豫了会儿,便将适才失踪案的事情说了遍。
高方清隐隐明白了过来:“你是怀疑绑走这些女子的人,有可能只在每年秋季时才会来西京?”
顾九点头,微微皱眉:“但此事需得知道秦行知的行踪。”
每三年重新登记户籍,时间开始于正月上旬,正好是春季。如果白羊没有说谎的话,那就意味着这十年里,秦行知并非一直与白羊在一起,而且每年都会回西京。
既然如此,那有没有可能在其他时间里,秦行知也回来过?
高方清如实道:“只怕有些难。”
作者有话说:
秦郎中有名字了
神降于莘14
“比死更可怕是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高方清又道:“而且,就算那些女子多失踪于每年秋季,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掳走她们的人一定与此有关,凭此把失踪案落到秦行知身上,也太过于武断。”
西京虽不是大宋京都,但它毗邻汴京和又修有皇陵,经济繁荣,其辖区百姓众多,人口流动频繁,这其中尤其包括走南往北的商人们,若非特殊时期,官府对于百姓出行并不严加限制。所以,若是单凭顾九这番关于时间的推测,西京那些商人的嫌疑也很大。
顾九心里也明白,但眼下这种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意外发生,所以任何可能都不能放过。
可怎么打探出秦行知在秋季三月里有无回到西京呢?直接问白羊应该行不通,秦行知好歹是他的恩人,只怕到时候他们一开口,秦行知本人便知晓此事。
那秦行知的邻居呢?
顾九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她让楚安向秦行知的街坊邻居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
“尤其是院中种了石榴树的那家,”她道,“我今日瞧好些枝干探过院墙,伸到秦行知家中。秋天主人摘果时,也许会看到秦行知有没有在家。”
楚安去打探消息后,顾九也没闲着,问起了秦行知购置住宅的事情。
她道:“你说适才说的高价是指多少?”
高方清伸出一根手指:“一千贯。”
顾九吃惊。
那所小院再普通不过,卖三百贯已是高价,难不成它地底下埋了什么宝贝?要不然一般人谁会当这个冤大头。
高方清继续道:“我觉得此事应是有些隐情,便揪着宅子往下查了下去。”
这已是十年前的事情,查起来自然磕磕绊绊,所以他才耽搁至此。
“我找来两人放于县衙的那份交易契书,查到宅子的原主是个年迈鳏夫,其膝下原有个充军的独子,后来犯了军法被处死了。
顾九皱眉:“既然是独子,怎么还去充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