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思摇了摇头,在之前虽说赵承念是跟来了,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他在一处,更不敢来长公主府。尤其现在赵承念还在那张名单上,就更是投鼠忌器。
然而断绝前路的人越多,他就愈发没有竞争力——还不如说除了织布机以外,他有太多的东西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赵学思的表情就稍稍阴沉了些,拿着手里的零件磨了磨表面后继续组装面前的织布机:“只是恭喜太女。”
“啊?”
现在她有什么好恭喜的?
有点不明白赵学思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贺澄满脸困惑地歪了歪头,耳边听他削木头的声音当背景音乐,手里动作着写新的奏章:“说起来,因为前面的那件事情,我以为你会带着你的那个弟弟过来。”
听到旁边的动静一瞬间消失,贺澄勾起嘴角将笔放去旁边:“上了名单的‘青年才俊’挺多,这批人之后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再进一步,确实还挺适合来我这儿的。”
来你这儿干什么?入你的东宫?
刚想开口就看到贺澄微笑着转过身,戏谑的表情让赵学思冷哼:“你倒是挺满意?”
“还行,不过既然有想过动这个心思的,说明本身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是绝对不会看上这种人的,就是这群人里有个赵学思的弟弟,她得把人给捞出来,以免以后赵学思被抨击。
“放心吧,他们都没你好。”
听到这简单的“都没你好”四个字,赵学思的手抖了抖,他没感觉到这句话里有什么深情的意思,反而头皮发麻。
“你能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再说,我也是有标准的。”
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在她面前挂名,再说了,要是赵学思跑了,谁来做织布——
“顺带,你对科举有什么想法么。”
想着自己好像也不能一直这么只盯着这件事情,贺澄当即换了个思路,转头瞥了眼继续动作的青年:“此次舞弊案一出,本届举子大约都不会有什么……”
“你想借此机会离京?”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很舒坦,尤其赵学思很明白自己的想法。贺澄这次彻彻底底放下了手里的笔,看向赵学思点头:“是的,我要离京。”
她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现在也恰巧是最好的时候——
“谷太师一脉已经彻底没了声誉,连带着各个书院也被彻查,从夫子山长起也能够摆正思绪亡羊补牢。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离京才不会被太注意到。”
虽然现在看上去朝中没有太多动荡,但其实也乱的很。各项工作交接还有上手都需要一个过程,被提拔上来的陌生人也多,让她有更好的隐藏与发展机会。
“你想要去哪里?那位夏书生的故乡?”
“当年科举学子无法担任故乡县令,她是没法过去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