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贺澄倒是有不同的意见,户籍没有整理好就捉到了息委的探子,夏阳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无巨细地公布出去。作为边关县城,刚来两三天的新县令抓住大坏蛋这件事情让整个度平对县衙信心大增,官府的公信力同样很高,工作展开也相当方便。
“与其人人自危,不如借势而上。人心可用的时候,不能枉顾人心。”
霍忻忻的观点同样很对,夏阳与贺澄两个人在旁边听着,随即缓缓抬起了手:“是的,这些想法都不错。”
“我知道你们后面想要跟着个但是我们没钱,这倒是唯一不需要担心的。”
贺澄笑眯眯地拉开折扇,对着眼前的人晃着扇过去一点凉风:“抓探子这件事情我们干的不错,奖赏已经下来了。”
“这么快?不可能。”
听着霍忻忻那脱口而出的不可能,夏阳忍住了自己的牢骚。是啊,本来是不可能的。可关键就在于,现在在这儿的这位,不是普通人啊。
爹妈总是不可能干看着的自家闺女总是这么精打细算,一点事情都干不了。要夏阳说,贺澄爹妈居然现在才能找到个借口帮忙,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当然是有可能的。边关论功行赏是铁律,若是太慢,我反而会觉得其中不对。”
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从她给裴明远发消息的那刻开始,朝中应该就在着手准备着自己的相关奖励。等到确认核对正确就会即刻启程。至于有没有贪污的可能……
在见到了科举舞弊案落下的人头与一批批被流放到边关的人、还有自己手里的太女金印以后,贺澄想应当是没人会起这个心思。
再不济还有天照卫和铁羽军,要真的敢对她的东西伸手,她也要考虑学着自家亲娘,再砍一批人了。
“度平的情况我也已经上报,朝中有人知晓便做好了准备。”
夏阳先小小瞪了贺澄,再做出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转向霍忻忻:“不管如何,在我治下我需要做到一件事情。”
“您请说。”
“政令既发,上下通明。妇孺老幼,人人皆晓。如果说有什么不知道的,县学学子给他们安排另外一项活计,让他们每日抽人,前往告示牌边告诉大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贺澄低头浅浅勾起嘴角,随即又马上抬头,对夏阳拱手:“是,在下知道了。”
“就算没有,全城因为此事也需要戒严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先做好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做好准备?要是息委不来,大家会不会埋怨是在做白用功?
“夏大人与陈大人多虑了,既然是边城,就不存在狼来了的故事。”
霍忻忻看了眼似乎在对着自己询问的夏阳,很是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大人不用担心,若是推测错误息委未至,大伙也不过是慢慢放松,回到原先的日子而已。”
度平就是这样过了八十年,每一年都默默抵御了息委的进攻。等到今日的散会以后,贺澄叫住了霍忻忻,看到她略显惊讶的模样笑了笑:“您为何是这种表情?”
“不,我一直以为陈大人对我有些不满。”
“您是说最开始?”
想到一开始见到对方的反应,贺澄也小小微笑了下,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您只是说了实话,我并没有生气。”
“是么……”
“还不如说,您能够就这么对着刚来到这里的未来上司说出这种话,就足以证明您并不畏惧那些所谓官场门道。”
走在霍忻忻身边,贺澄想着她的名字很是感叹:“欣喜得意兴盛貌,您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度平。”
“小丫头的嘴真是够厉害的。”
霍忻忻也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微微舒展开,步伐依旧是那种铿锵有力的模样:“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嘴也同样容易惹上祸端?”
“在这儿不至于。”
贺澄耸了耸肩膀,她以后要惹也是惹别人,被惹到的那些估计不敢和她顶嘴:“我只是想要来问问霍大人,若是息委真的来犯,我们能撑多久?”
“近两年息委休养生息结束,逐渐开始势大。他们能养马不错,但他们并无矿产,也无皮甲,依旧是老一套。”
两遍都要打了一百年了,能不知道彼此的德行么?前朝之所以被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息委南下。本来息委一路打一路屠城,人都快过黄河了,却硬生生被两个人给顶了下来。
贺雄贺灿父女俩造反是从南打到北,两方就这么直接对上,赢下来的是擅长水战,且有一队火铳的贺灿。
至此火铳就成了大庆的代表,甚至于到现在为止铁羽军的大纛上都画有一簇烈火羽毛。至于火铳始终没有一个长足的进步,最重要的原因是钢材的产出与提炼都不理想。
息委没有采矿的技术,更不知道如何去寻找矿产,要对上大庆第一个想法,自然是先去把大庆的火铳火药全部给炸飞。
“把对手拉到和自己一样的水平,再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去打败他。息委是这么想的,只是可惜,有点天真。”
“这句话说得好。”
霍忻忻听着贺澄的话嘴角勾起,年轻人总是会说些好玩的俏皮话,让她听着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不过她也小小叹了口气,看向药厂的表情很是复杂:“你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产量不够,度平的神铳卫也不会就这么练成了神射手。”hr